“叫什么名字?”
“谢强。”他缓慢小心地呼吸着,哑哑地问:“你……是谁?”
“我是墨博的哥哥,墨寒。我来这儿要教你一些做人的礼貌,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我放下此前伪装的腔调,走近他,轻声说:“你怎么能那样对他呢?他才十五岁,你都二十多了。他懂什么啊……所以,事情搞到这一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找打。”
“他什么都不懂。要是小猫咬了你一口,难道你也给它用酷刑么?”
谢强没有回答,他的喘息变得很长,颤悠悠的像马嘶一样。我开始有些担心,这时老爸回来了,手里举着吸入器,看着我,“你知道怎么用这个玩意吗?”
“我想,你得先摇摇瓶子,把它放进他嘴里,然后按下按钮。”他照做了,问谢强是否还想再来点。谢强点了点头,深深呼吸了四下,我们远远地观望,看他逐渐平静下来,恢复到呼吸的常态。
“准备好了吗?”我问老爸。
老爸举起剪刀,在空中剪了几下。谢强畏畏缩缩的,老爸走过去,蹲下,开始剪他的衣服。
谢强大叫:“喂!”
“安静点,”我说,“没人伤害你,起码现在还没到时候。”老爸剪完他的汗衫,再拿他的裤子下手。
“到这为止。”老爸说着,指了指他的腿根,他剪断谢强的内裤。我开始绑谢强的腰,他的皮肤又冷又湿,黝黑的身体上明显有一个白嫩的三角内裤的轮廓。他已是大汗淋漓了,我开始缠他的肩膀,不过又停了下来,好让他维持呼吸。我们退后,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谢强此刻仿佛成了一大块木乃伊,老爸忍俊不禁,他的笑声在树林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睁大眼睛看着他,老爸的笑里有了某种世故和残忍。这个时刻恰似一道分水岭,是一段没有工作的童年和开始工作之间的临界线。
“接下来干什么?”我问。我突然想把他打成汉堡肉饼,可转念又不愿折磨这样一个被绳子绑在树干上的人。谢强全身红得发艳,与灰se的绳子相得益彰。
“噢,”老爸说,“你觉得呢?我想这就够了。”
我松了口气,于是我故意说:“你确定?我还有很多招数没使出来呢。打破他的耳膜?那木刺扎他的手指?鼻梁呢?哦,等会,他好像已经自己弄断过一次了。我们可以把他的跟腱挑断,这样一来,他最近就没办法在走路了。”
“不要!”谢强被绑在绳子里的身体挣扎起来。
“赶快道歉!”我对他说。
谢强犹豫了会儿,“对不起。”
“听上去够惨的……”
“我知道,咱们走吧!”老爸说。
“先别走,我们总不能这样把他一个人丢下。万一他哮喘病又发了呢?”
“嗯,好吧,我知道了,我去叫些人来。”
“等一等。”谢强说。
“什么?”老爸问。
“你打算叫谁来?叫杨康吧。”
老爸大笑不已,“啊哈,我打算去叫所有我认识的人。”
我走近谢强,用枪口顶住他的下巴,“如果你敢向任何人提到我,让我知道了,我会回来好好收拾你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永远不能走路、说话、吃饭或者打炮了。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对吗?”
谢强愤怒地看着我,“对。”
“我们对你真的很仁慈了,这儿,听着,要是你再敢用任何方式欺负墨博的话,你会后悔的。”
“好吧。”
“很好,”我把枪收回口袋里,“我觉得很开心。”
“听着,**……”
哦,该死的。我倒退一步,使上全身力气朝他下腹来了个腾空侧踹。谢强尖叫起来,我转身看了看老爸,他面无表情。谢强的眼泪簌簌落下,我怀疑他就要晕过去了。
“我们走吧。”我说,老爸点头同意,我们默默不语地走回了修理厂。
天空开始下雨了。他的嘴角始终有一丝满意的微笑。“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问。
“是的,”老爸说,“我很满意。谢谢你。”
“我很乐意,”我觉得有些晕眩,“老爸,我想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老爸?回去?”
“老爸,我来自未来。”
我们站在一个岔路边。我们的衣服被雨水敲击着,就像两只落汤鸡。
我嘿嘿一笑说了声“再见”,然后就在他惊愕的表情中消失了。
……
二零一五年七月十二ri。
麦小洛:我躺在床上,几乎快睡着了,突然感觉到墨寒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他回来了。我睁开双眼,“怎么了?”
依稀的夜se中,他笑着对我说:“我帮老爸教训了一个人,哈哈……没想到他小时候也会被欺负。”
我触摸他的脸,对他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欺负人,就是被人欺负。”
他回答:“今天,对不起。本来要说陪你吃晚饭的。”
我笑了,“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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