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自己面前渲染皇帝的宠爱,竟是这么没脸没皮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儿子和未过门的媳妇面前,皇后脸色瞬间就变了,浮现出难堪的情绪,扬起手就想在钰妃的脸上扇一巴掌,终究还是忍住了,转而淡定的看着她,“钰妃,既然这漂亮的手指甲不小心变成了利器,那确实应该剪掉了,要不哪一天伤到了自己,把这张漂亮的脸蛋毁了,可怎么办是好呢?”
“唔,皇后……”她本就是来惹她的,谁知道皇后竟是可以将情绪掩饰的这么好,钰妃嘟了嘟嘴一副委屈的神情,拿着皇后的手开始叫姐姐,“还是姐姐关心妹妹,钰儿也是劳心的很,都怪这指甲长得太快,我这才刚出冷宫多久,就这么长了!想那会刚入冷宫的时候,也就这样,不过那会都是靠着手指甲与里面的人一起争夺食物什么的,好几位妃子都被我抓到毁容去了的,也算是帮上了不少的!”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皇后的神情,除去最初的恼怒之外,此时竟是见毫无异样,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淡定,这样都不露马脚吗?本来她还琢磨刺激一下惹怒她,这样她若是跑去皇帝那里告一状的话,那她可就抓住把柄了,谁知道她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钰儿妹妹受了苦,哀家也是知道的,这不,我这还有一些上好的红参,是前几年太后赏给哀家的,我也用不了那么多,妹妹不嫌弃的话,拿去泡泡水,熬些参汤,补补身子,这不,我见着妹妹为哀家分担,都瘦了,看着怪心疼的!”
这皇后,说话还真是藏针带刺,不着痕迹的挑明了自己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还连带着告诉她,你这只是帮助哀家分担而已,就算皇上天天在你那里又如何,你不过是个妃子,这话让钰妃听着很是不舒服,“皇后姐姐说的极是,妹妹们本就应该为姐姐分担的!”
说着,白净的手指微微上翘,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抹青丝,着一旁的丫鬟将红参接了过来,浅笑着道,“既是姐姐赏赐的好东西,岂有不收的道理,妹妹就先谢过皇后姐姐了。”
“妹妹你为皇上为哀家分担,赏赐你这些也是应该的,还望妹妹不辞艰辛继续为皇上尽力,过个一年半载为咱们皇室开枝散叶才是!”皇后拧了拧手心上的肉,眉开笑颜对钰妃说道。
这姜还是老的辣,钰妃哪里斗得过皇后娘娘,离洛站在旁边听着他两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插不上嘴,也插不了嘴,于是偷偷在心里笑。
在前世,她也是经历过如此宫斗的人,只是那些人想要跟她斗,她懒得去理会,并不搭理,所以过得悠然自在,以至于,后来花月容明目张胆地跟萧缜祁在一起了她还不相信,这或许就是她最大的败笔。
离洛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萧缜祁,只见他的眉目微微皱起,犀利的眼神横在钰妃的脸上,好似看着什么仇人一样,这样子,令她都是微微一颤,直了直身子,做了一个深呼吸。
“离洛,你没事儿吧?”他靠近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以示让她放心、安心。
离洛冲他摇了摇头,这样温柔的他会让她沉沦,所以转过头去没敢看他。
钰妃见自己如此吃瘪,知道在皇后这里已经是拿不到什么好处了,便朝离洛这边看了过来,“离洛,这脚伤都好几天了吧,怎么我瞧着倒是越来越重呢,要不要去我那里养养伤,让御医再帮你瞧瞧?”
萧缜祁听闻,脸都绿了,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离洛本是要说点什么,见这两人都似乎有情绪,便就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我说钰妃,你要是闲的没事做,就去德明殿陪陪太后,我这里就不留你了,离洛这丫头在我这里住的甚好,你就不用操心了,是吧?”皇后皱了皱眉,看向花离洛。
钰妃听见脸都变了,手指搅在一起,指节葱白,可是使足了劲,一甩袖子,重重甩在一旁的丫鬟脸上,瞬间红了一片。
离洛看着她气冲冲的离开,憋足了劲挤出几滴眼泪,“皇后娘娘,钰妃娘娘会不会……”
“好孩子,你放心吧,没事的,有我和祁儿在,不会让你受一点伤的!”皇后捏了捏离洛的手,看了眼萧缜祁,温和的说道。
离洛不免觉得可笑,在这里,最大的灰狼就是她们两只了,无奈,自己竟然被她们困住了,还如此的卖脸色。
“谢谢娘娘!”离洛扶着轮椅站起来,被皇后压回了椅子上,乖巧回话。
“母妃,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带离洛回祁煌宫了?”萧缜祁朝皇后身边走近几步,使了使眼色,皇后心有领会,点了点头,“去吧,一会记得带去王圣医那里换个药。”
离洛听闻,心里不免一震,这样说来,皇后是同意她去师傅那里了?可这似乎不符合逻辑,她就不怕被师傅知道水蛭这件事情?莫非是因为萧缜祁一再的反抗,所以选择了妥协?
走在路上的时候,离洛还是没有压制住内心里的疑问,抬头问在身后推着自己走的萧缜祁,“皇后知道我去师傅那里的事情了?”
她并没有直接问皇后怎么同意了,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皇后是不是知道了她去过的事情,只见萧缜祁停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母妃昨日问我你的脚伤怎么样了,我便告诉了她,应该是她见着你这脚消肿的极好,所以便让我们继续过去。”
“对了,宫内还没到定制衣服的时间,所以我定了街尾那家裁缝店,等下我们一起过去,你也挑几块好布料做点衣服!”
萧缜祁一边推着离洛往外走,一边也在寻思着,怎么母妃今天竟然特许了两人出去?
萧缜祁抱着离洛上了马车,有侍卫收了轮椅放在旁边,因为路上有些颠簸,他便一直坐在离洛的旁边,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免得她四处晃荡,突然的,马车戛然而止,一个蒙面人起剑朝着马车内刺了过来,因为没来得及反应,离洛差点被刺到,被萧缜祁挡了过去,刺在后背的位置,血就那样直直冒了出来。
离洛看的触目惊心,稳了好久才想起是萧缜祁为自己挡了一剑此时已经受伤流血了。
“快,抓刺客!”跟在后面的侍卫飞了过来,一阵刀光剑影,有人护在了离洛和萧缜祁的前面。
“快,回宫传御医!”一个似首领的人一边跟黑衣人交战着,一边吩咐一旁的侍卫,离洛看着他的身姿快如飞燕,舞着长剑,突然感觉到眼前一片迷蒙,后背传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也中剑了吗?
可是扭过头来,却是什么都没有,手一模后背,也没有黏糊糊的感觉。
只见萧缜祁在一个侍卫的保护下拿着白布捂住了后背,一边叫着马夫赶车回宫,一边担忧的问花离洛,“离洛,有没有事?”
他看见她的眉毛都痛苦的纠结在了一起,而自己的身体竟是一丝的疼痛都没有,心里豁然明了,一把将离洛抱在怀里,担忧的看着她,“离洛,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快,赶快回宫!”
本来两人也未曾离开宫多久,因此一行人没多久就入了宫,萧缜祁将离洛抱在怀里下了马车,叫管家赶紧去御医院请太医过来。
两人共同将血喂养了血玉镯,而在这选择之中,他是本体,离洛是宿体,因此,只要是他所承受的疼痛,就会全部转移到离洛的身上去,就连这伤口也是!
萧缜祁摸了摸背后,此时已经没有了黏糊糊的感觉,而在离洛的肩上,鲜红色的血液顺着衣服浸了出来,他将所有侍卫支开,手指用力,便离洛的一副扯开,便看见一个诺大的刀伤彰显在她的肩头,涓涓往外外流着血!
“离洛,你一定要坚持住!”他本是为她挡一剑,到最后自己挡下了这一剑,所有的痛处还是全部回到了她的身上,萧缜祁望着离洛痛苦的神情,心里更是难受的要命,他为离洛穿上衣服,叫了暗卫进来,“黑衣人可是抓住了?”
“回殿下,让他跑了,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
萧缜祁的双眼微收,阴冷无情的表情浮现脸颊,嘴角微微内收,低吼道,“一定要查清楚,今天的黑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并且,杀无赦!”
“是!”暗卫得令退了下去,萧缜祁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急的汗珠儿直往外冒,“太医呢!太医呢!”
“怎么这么久都来没过来!”他恼怒的一甩袖袍,跑到门口,“快点去传御医,要是离洛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们是问!”
宫女太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殿下如此恼怒,心下里不免胆战心惊,红玉此时端了干净的水盆过来,“殿下,太医马上就到你,你坐着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