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找张文远麻烦去了?”
高士廉现在越听也越觉得有趣了,燕王李艺,陇右道大都督,如今是太子的最强力外援,深得太子倚重。因此这个丘八,越发的跋扈,这段时间,雍州衙门没少给李艺擦屁股,高士廉早对这家伙不满了。
“何止是找麻烦去了啊,他听了消息后,直接跑到自己渭北的营地,把二百护卫都点齐了,全都披挂整齐,然后就杀向张文远的营地了。到了地方,二话不说就开骂,一边骂还一边就硬闯。”
“然后你猜怎么着?”
高士廉听的正精彩,结果这杀千刀的居然让他猜,我猜你妹啊猜。
“快说!”
“呵呵,是。燕王气势汹汹的杀奔张文远营地,本以为张文远能给他个面子。谁知道张文远人还没看到呢,就被洮州兵给拦在了营门外,根本不让他进去。就算他自报姓名,人家也不理他。那洮州兵也是牛啊,不愧是在陇西连打许多胜仗的,不是一般人。听了李艺报名,人家依然不让进。”
“洮州兵眼里只认张文远和军法,其余一律不理。燕王硬闯,然后洮州兵直接就动手了。两边人在营前就撕杀起来!”
“注意用词,不要添油加醋,什么叫撕杀起来?李艺也是堂堂朝中大将,他岂会不知轻重?就算有事情,也不可能直接冲杀。”
“治中啊,我真没添油加醋,是燕王真的就带人冲营,明刀明枪,除了没放箭外,其它的家伙都动了啊。披着铠甲,骑着战马,提着马槊长矛冲杀,这不是撕杀是什么啊。”
高士廉皱眉,“真的披甲执锐,冲撞洮州营地?”
“我没亲眼看到,但我听到的报告就是这样说的,除非西渭桥的守军添油加醋,但我估计他们不敢。”
高士廉手指在桌上敲击着,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就非常严重了。之前,还只能说是几个跋扈的凉州兵胡闹,可到了这个时候,就不是一句胡闹能摭掩的过去的。
李艺居然在京畿点了二百兵马,披坚执锐的去冲杀洮州营地,真要较起真来,李艺这已经够的上是死罪了。
京畿之地,擅动刀兵,擅调兵马,视同谋反。
“结果如何?”
“结果?结果说出来治中你肯定不信啊。那燕王,在隋朝时就是武贲良将,手下有一支幽州铁骑,那是具装甲骑啊,没事就跑突厥、契丹人的领地上去抢掠一番,关外的胡人一听他的名字那都吓尿。后来隋末大乱,河北那也是枭雄争斗,可燕王却硬是守住了幽州。悍将啊,可是这回却栽了。”
“燕王遇上克星了啊,张都护听到营门打斗,赶来后,燕王还骂张都护呢。开始张都护还劝了几句,结果燕王不听,硬是要杀进营去,结果这个时候,张文远一挥手,他的门生苏定方就杀了出来,与燕王战在一起,杀成一团,两将你来我往,大战上百回合都不分胜负。哎呦,没有想到,苏定方原来如此厉害啊。”
“等等,苏定方?苏定方不是洮州都督府的行军司马吗,怎么成张文远门生了?”
“这我也不知道,但听说苏定方确实喊张文远为老师。张文远都号称军神了,苏定方跟他学兵法,也实属正常吧?”
高士廉放下这茬,“那结果呢?”
“结果啊,燕王竟然打不过苏定方,而他带来的二百凉州骑兵,更是没一会功夫,就被洮州牙兵全给干掉了。毕竟洮州牙兵人多势众,张文远足足带了八百牙兵来呢。听说那些牙兵相当厉害,分为四都,各有名目,什么银枪效节都,什么黑云长剑都,什么蓝翎落雁都,什么铁林游骑都,都是洮州军中百里挑一的强兵。凉州骑虽彪悍,结果根本不是洮州牙兵的对手,兼之洮州牙兵数量更多,结果没一会功夫,就都被洮州牙兵干掉了。”
“干掉了?”高士廉的话都有些颤抖了。
老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时说过了,没杀掉他们,是把他们都俘虏了,他们用的是牦牛毛织的毛网和套马用的套索,一会功夫,凉州二百骑都成洮州牙兵的俘虏了。燕王打着打着,就剩下他一个了,他还想要枪挑张文远呢,结果连张文远的门生都打不过,最后也被网住了。”
听到没人命伤亡,高士廉总算松了口气。死伤人和没死伤人,这又是两个不同的结果。
不过张文远居然把李艺给抓了,这事,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那现在情况呢?”
“现在啊,张文远把燕王给擒住后,也给五花大绑的扔营门口了,跟他那二百骑一样的扔营门前呢。”
“真是胡闹!”高士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赶紧,备马,立即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