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觉得好像天下还是很安稳的。
是不是应当把这件事情拿到台上来呢。
“文远,你说说你的想法。”
虽然心中已有决定,可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真正要操作起来,一定得慎重得小心。不谋划后了,仓促动手,后果难以预料。
“陛下,其实也很简单。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佛教的和尚们,他们首先得是大唐的子民,然后才是佛家弟子,他们必须先遵守大唐的律法,然后才修行佛经,这个本末是绝不能倒置的。”
“只须一道诏令,令天下每县许保留一寺一庵,每州可再保留一寺一庵,京城可保留三寺三庵,其余寺庵,通通予以取缔。”
李渊原来的计划,是每州留一寺,京城留三寺。力度比李超的大的多。
天下一千余县三百余州,按李超的办法,就是最终要保留一千三百多寺、庵。
“会不会太多?”
“陛下所说的这个多,是保留的太多,还是撤的太多?”李超问。
李世民很直接的道,“朕感觉保留太多。”
“陛下,中庸之道,不走极端。佛教原来失去控制,过于宠大,严重影响了国计民生。我们才要加以取缔控制,但也不是说就要完全灭绝。毕竟佛教自汉传入中土,已历千年,百姓信佛不少,强行取缔并不现实,我们要做的是控制,而不是完全的根绝。只要他们在朝廷的控制之内,规模在许可之中,就可以了。”
“一千多所还是很多。”李世民想的是这一千多所得抢占他多少人口田地。
“对于保留下来的这些寺庵,也不是就不管了。我们要采取多步策略,加强控制。比如我们还要进一步的规定,每县保留的那所寺庵,限额十人以内。州中保留那所,限额二十人。京中的寺庵,限五十人以内。”
不但要限额,还要加上其它的限制。
比如,每一个和尚尼姑,都得要经过朝廷的考试,用佛家的经典还有朝廷的律法等做考题,最后决定留下来的这些人选,没考上的,就要通通还俗,要被官府强制的婚配,然后给他们分授田地,中原若无地,就迁至边疆屯田垦荒,成为课丁纳税。
考试合格的,还必须经过朝廷颁发度碟,拥有出家当和尚的许可和持证。这个证得收钱,度碟一份至少卖十贯钱,这样全国保留一千三百余所寺、庵,全国保留的约三万个和尚、尼姑,他们就得向朝廷交纳三十万贯的度碟钱。
而且这个度碟还得年审,每年得交至少一贯钱。
不交钱,过不了年审,那度碟就失效了,重办,那还得先通过考试,还得交十贯钱,还得有名额。
名额是严格限制的,只能少不能超。
空出一个位置才能增加一个。
“十贯一张度碟,一年审一次,一次一贯钱?”
萧瑀都为李超这个缺德的主意给惊到了。
“还严格限定数量,只许少不准超?空一个才能补一个?”
陈叔达也捋着胡须在惊叹。
“光是卖度碟一次就能收三十余万贯,一年的年审也得收三万多贯啊。”房玄龄都在惊叹了。
以往度碟其实也早有收费的,这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税收了,但绝没有李超弄的这么光明正大,明码标价的。
“还有,每所保留的寺观,其产业也要严格限制,按寺中和尚尼姑人数,朝廷给他们授田。每人授田五十亩,当然,如果已有田地达到授田额就不再授了。”
“而如果超出授田限额,那多余田地得由朝廷收回。所授的田地,可以自耕也可以出租,但必须按租庸制纳租庸,可允许僧人免劳役、兵役,但必须交纳免役钱。”
一人限田五十亩,全国保留的三万余个僧尼,就只能保留一百五十余万亩田地了。而按李世民所知道的,全国的寺田,得有几千万亩。
这一招,是李世民最满意的。
授田,超过田额的就要收掉。
虽说这有点强盗行径,但谁要你们过去都不交税呢。
“这个好,这个朕非常支持,和尚尼姑们整天念经唱佛的,不事生产,给他们五十亩地就不错了。”
“陛下,还应当禁止天下寺庵用铜铸佛像,铜应当列为国家战略物资,要塑像崇拜,泥胎木偶都行,禁用铜金。”
至于现有的那些铜像,那些贴经的,当然得按规定毁掉。
那些被取缔的寺庵,也要改做他用,如果没有用处,也要拆毁。
对于没有度碟的野和尚,发现一个就要抓一个,抓到一个就流边边疆去屯田劳作。
对于这些人,绝不能惯。
“还要明文规定,禁止寺院尼庵开质库、搞放贷。如果违规收受抵押、放贷,朝廷将严厉查禁,没收财物,并处以罚款。”
佛教能够迅速的扩张,一次次死灰复燃,最重要的除了上层的支持外,还有的就是他们的寺院经济的强大。
拥有大片田产,拥有极大的流动资金。
用田地的佃租粮,用信徒上进贡的香火钱,来放贷借款,而在这个时代,放贷借款其实是利润极高的生意,一本万利。
正是如此,和尚们才会如此的有钱,如果的势大。
拿走他们的田,禁止他们从事商业活动,这些和尚们也就再抖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