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玉紧张地站在一边，看着第五垣。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她的心跟着提起来。

很久过去了，梦玉终究没有忍住，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到底怎么样？”

“情况很复杂。”第五垣神情凝重，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难题了。“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别打扰我。”

梦玉哪敢离开，只能焦急地等在边上。可她这一等，就等了五天，可第五垣却还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梦玉不得不佩服第五垣，果然是神医啊。遇到疑难杂症，废寝忘食，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

不能离开，梦玉只好找些事来做。帮着把院子打扫了一遍，该修葺的修葺，破败的院子经她的手焕然一新。

第七天，第五垣总算是停了下来。

梦玉忙问：“神医，梦靳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这是被人强行剥离神智，想要恢复几乎不可能。更为棘手的是，剥离他神智的人，在他的身上种下了神识，想要摆脱倒不难，难就难在一旦抹去这抹神识，他就会变成傻子。”第五垣说道。

“你的意思是，梦靳不能恢复，只能维持现状？”梦玉不可置信。

第五垣点点头，犹豫了会儿才道：“或许可以冒险一试。”

“成功的可能有几成？”

“三成。”

“不行，我不能让梦靳变成傻子。神医，您再想想办法，您一定有办法的……”梦玉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开始语无伦次。

第五垣见多了病人家属的失态之举，对梦玉的哀求没有恻隐之心，淡漠道：“没有别的办法。”

梦玉失魂落魄地离开。

当她把这个结果告诉梦珏和阮明心后，三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后，梦珏道：“我们试试，不能让梦靳一直这样被人控制，哪怕他变成了傻子，也还有我们照顾。总好过这样浑浑噩噩的失去自我好。”

阮明心犹豫了很久，最终点头同意了。

“只有三成把握，爹爹，娘亲，我不想梦靳变成傻子。”梦玉心里不愿，侥幸地觉得还有其他可能。除了第五垣，还有别的医者，他们不应该冒险。

“谁都不想，不是还有三成的机会嘛。玉儿，爹爹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天，我们也打听了，没有人比第五神医厉害。况且，梦靳的情况不能再等下去，拖延一天，承担的风险会更大一分。”

是啊，时间才是悬在他们头上的那把刀，刻不容缓。第五垣说了，梦靳不能再等了，要尽快把那抹神识除去，不然就永远无法消除了。

梦玉十分纠结，没有选择了，可是两种结果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风景辰看着她纠结的模样，问道：“你真的想看到梦靳变成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两权相害取其轻，还有三成的机会，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变傻了，或许未来还有机遇能恢复呢。”

“可是，我不想把一切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可能上。”

“那你有更好的选择吗？”

梦玉哑口无言。是啊，其实是没有选择的。无论如何，都要让第五垣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