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给他当个帮手,你们要是看到事情不对劲,就放声大叫起来,不是要你们下水,而是把人叫来救灾,我们再也没有什么隐瞒得了,我们都是这社会的受害者,不像那些吃饱了冤枉的人!”鬼妹子说完就将手中的小裤衩随手往草地上一扔,把自己身无一布全当是一幅西方油画。
“是!”三个蠢货异口同声地说。
处玉兰在留神她曾经踢上的一脚,还真让她看到了鬼妹的大腿上是还有一点儿血迹,这让她内疚得把眼睛埋在阿圆的头发中。
高益飞向前走去,鬼妹子跟上了,说:“慢点儿,我走不快,你得让我在你身边,我们得保证万无一失。我们再出事了你别再指望这几个狗吃的,全是秋白梨(指到了秋天开花着的梨子,或者到了秋天开的梨花,只能让人好看一会儿,一到深冬就全蔫了)。”
“这水不深,怎么就出事了?”高益飞的大腿还在水面上。
鬼妹子走近了他,两人心领神会地一笑,都不把对方当外人,为了干好一件事,一切都不是事!
阿飞停住了脚步,鬼妹子走到与他并排到了肩并肩,水只在她们的膝盖骨上一点点儿,此时上帝在给她们一个特写。
“在那草丛里!”高益飞指着一堆有水草的地方说。
“在哪儿?”鬼妹子把自己的手臂挨着阿飞的手臂说。
“那有草的地方,可以透过草的缝隙看到有一点儿白色,浮出水面了,已经是……”高益飞不说出已经臭尸了,怕鬼妹子不敢跟他一起过去。
“这好像是一条死鱼,这么小。”鬼妹子说。
“管他是不是,我们过去看看!”阿飞说。
两个人如同夏娃与亚当,手牵手肩并肩向白色走近。
水越来越深了,已经超过了鬼妹子的肚脐眼儿。但离白色还有十多米远。
走近时一看真是一条死鱼,因为臭了,浮出水面让人看到活像一个死人的尸体。
“真是一条鱼,人呢?”阿飞说。
“我们排着用脚捞,会踩到的!”鬼妹子怕阿飞提出放弃捞尸,自己先说出一个办法,这就表明了自己坚持的态度。
“我们得慢点走动,你看这水清澈得太不平常了,没有鱼?这条已经死了的大鱼可能是别塘走来的,水中某个地方可能有电,是平时鱼被贼人偷多了,塘主一狠心就在水中放了有电的铁丝网?”阿飞说。
“我们边走边用手指在前面探索,一感到有电打手就停下来……”鬼妹子说。
…………
“臭伢子,你缺德,在塘中间放一根电线,昨天一个人下塘捞风吹下的衣服,被触死了,人家今天有人来捞尸了,快去把电关下来,你这人命关天。你要坐牢的!”二胡子说。
“怪我什么事,我是用来触死偷鱼人的,谁叫他下塘?”臭伢子歪着嘴说。
“你这是犯法了……”
臭伢子就怕别人说他会和某人一样,说某人用电电老鼠把一个早起老人电死了抓去坐了牢。
“我去关电,这事你可不要说了出去!”臭伢子撒腿如飞,去把电源关掉。
人要是没有基本的法律知识,和缺乏基本的道德观念,也是一种社会垃圾……
…………
“阿圆,你记得是这地方吗?这都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就是没有踩到啊!”阿飞说。
“是在这儿,还向前走一点儿,就这一块地方。”曹圆圆说。
“你是记错了方向吗?”鬼妹子说。
“大概就是这儿,没有记错……”曹圆圆说。
“我们再扩大一个圈子,这不是河流,不会把尸体流走的,只是我们还没有踩到。”鬼妹说。
两个人再一次手牵手的扩大一个圈子走了起来。
再次扩大一个圈子时,高益飞的心有一点在发毛,他怕就怕这最后。这让他想到好多贪官,都是贪最后一下出了问题。可问题在于,贪官不出问题就永远没有最后了,都是直接贪得到死。
“有电!”阿飞说完人就往下沉。
鬼妹子被阿飞松开手时推了一把,她明白这是阿飞在保她不死,她退了半步从心里发出一声惨叫:“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