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碌数日,终无所获,吕西悬愈发恼怒,心情奇差,吕流馨也不曾再见到绿狐,更是心神不宁。
有一日午后,忽有弟子前来说道:“师父,院外有一群人,自称是山庄的同门亲友,前来拜会师父。”
吕西悬皱眉道:“什么同门亲友?有多少人?”
那弟子道:“约莫一百多人,他们....都携带了兵刃,当先一位报上姓名,叫做吕西垂。”
吕西悬、易安、兴罗布等人皆不禁动容,知道这吕西垂数十年前曾与吕西悬争夺庄主之位,被吕西悬重重劈了一剑,受伤不轻,不敌而逃,易安道:“师父,这....这人仍活在世上?那劫镖之事,定是此人捣鬼。”
吕西悬寻思:“正主儿找上门来,反倒好办多了。他以往功夫便不及我,眼下我练成了‘天运掌剑’,此人又如何放在我眼里?”说道:“召集众弟子,聚在练武场,咱们先礼后兵,瞧瞧他们来意。”
门人不多时聚集已毕,整整齐齐排成方阵,身形挺拔,各个儿精神,兵刃斜插,神色毫无怠慢。再过不久,那吕西垂率大群人走入,此人身穿一身褐袍,身形胖大,手上青筋暴起,极有威势,身后众人也各个儿英挺健壮。
吕西垂、吕西悬两人各自上前,吕西悬想起往事,心中微觉内疚,但他多经风浪,立时不再挂怀,脸上毫不动声色,拱手说道:“兄弟,多年不见,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吕西垂笑呵呵的说道:“我想念哥哥,也想念老家,回来瞧瞧,难不成哥哥又要赶我跑么?隔了这么多年,咱俩昔日恩怨,我早就忘得干净,莫非哥哥还曾记得?”
吕西悬暗忖:“当年是我占了便宜,稍有些理亏,但自来庄主之位,皆是力强者当之,也不能算我做错了。他装得豁达,我岂能小气?”当即笑道:“记得什么?老弟回来,那是天大的喜事。”
他命人搬来椅子,要双方众弟子坐下,吕西垂道:“不必了。”一摆手,他那些弟子席地而坐,动作整齐划一,身手颇为矫健。
吕西悬道:“兄弟这群弟子果然好功夫,可把我那些徒儿比下去啦。”也拍了拍手,他门中弟子也一齐就地坐下,动作不曾稍慢。仆役上前,奉上茶水,双方皆招待妥当。吕西悬、吕西垂两人各自坐在太师椅上,相隔颇近,似乎极为亲密,全无心结。
两人客套几句,吕西悬问道:“兄弟,咱们开门见山的直说,你带这许多人来,当真只想回来瞧瞧?还是遇上麻烦事,要哥哥我帮忙么?”
吕西垂道:“好说,我有两件要事,需与哥哥商量。这第一件事嘛,我在东湖堡得了消息,说有泰家众高手,勾结万鬼妖人,意欲找咱们神刃山庄的麻烦,我心知此事重大,不及多想,便急匆匆的赶来相助了。”
吕西悬吃了一惊,问道:“泰家好歹也算武林豪门大家,行事竟如此乖戾么?万鬼又为何要找我山庄麻烦?他们与万仙议和,岂能跨越那冰墙边界?”
吕西垂道:“泰家倒行逆施,早已投敌叛国,做出什么事来都不足为奇。而万鬼更是不讲道义的妖人妖道,行事无诚意可言。我门下有一得力弟子打探的清楚,据说咱们山庄方圆近百里地之内,有一极古老的遗迹,其中有一本仙法秘籍,极了不得,故而万鬼对此志在必得。”
吕西悬道:“这可真是莫名其妙,本山庄立于尘世数百年,从未见过什么遗迹,更不知有仙法之事。”
吕西垂郑重道:“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那弟子听说这遗迹乃是万仙之祖所遗留,其中宝贝,当真非同小可。”
吕西悬听得心痒难搔,贪念丛生,问道:“兄弟可知那遗迹何处?”一言问出,登时明白吕西垂此行目的,并非全心助自己抵挡万鬼与泰家联手,而是要分得山庄遗迹中的好处,又道:“兄弟不计前嫌,远来相助,这等高义,令我好生惭愧感动,如此事能成,我两家定当冰释前嫌,同归一门,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吕西垂哈哈笑道:“我肯前来,自是早不计较当年小事。”顿了顿,又道:“我还听闻:咱们山庄的祖师爷今年要来挑选门人,不限人数,这可是真的?”
吕西悬心头一震:“我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得对外宣扬,又是谁传出去的?又为何偏偏落入此人耳中?我山庄之中定有奸细,此事确凿无疑。”稍一沉吟,说道:“兄弟如何得知此事?道听途说,不可轻信。”
刹那间,吕西垂脸上闪过一线怒意,但转眼又平静下来,淡淡说道:“我为哥哥千里奔波,哥哥若连这事也瞒我,那可太伤我心了。哥哥先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话可作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