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甚是热切,说道:“那东采英乃是我义弟,又是我徒儿哥哥,我当去拜会他一番。”
鲲鹏道:“巢国与万鬼沆瀣一气,正是大敌,大伙儿索性赶往战场,助那凡人天子取胜,再立下一功。”
众人尽皆叫好,一路询问,找对方位,不久来到巢国国都城外,但见远处烽火熏天,狼烟四起,双方大军在城下竭力拼杀,死伤者不计其数,刀阵枪林,如绞肉的磨盘一般。
盘蜒道:“观其战局,焦灼处在城南,城北当有破绽,我们攻破城北,再绕城南,一举破城。”
千灵子最喜群架,喊道:“哪儿有那么麻烦?单凭我一人,便可敌千军万马。”
盘蜒笑道:“师叔神勇,小侄亲眼所见,哪里有假?还请师叔使出千灵功夫,一显万仙威风。”
千灵子倍感振奋,大声叫好,众人疾奔一阵,来到城北,见城上亦满是旗帜,盘蜒道:“那是疑兵之计,只怕全是假的。”
千灵子袖袍一振,现出五百金甲卫士,众人直朝城楼奔去,但距离数十丈,复又停下,城上守军忙一轮箭雨射落,但相距太远,箭又太少,难有成效。
鲲鹏道:“两位师兄,雨崖子师姐,咱们先登城!”足下稍动,瞬间飞身上楼,长剑波及,敌人丢盔弃甲,纷纷倒地。雨崖子、千灵子、宣途各自钦佩至极:“本门中伏羲八卦的武技当推他为首,这般瞬息百丈,剑出无影,咱们谁人能够?”各自也飞上城墙。
这四人皆乃万仙遁天层高手,于凡人眼中与神仙无异,区区数千守军,根本不在他们眼中,由他们一扰,城楼巢军再难立足,纷纷败退,在楼下结阵。盘蜒等人趁势各出掌力,如同千斤木槌,砰砰几声,将城门打得粉碎,随着那五百金甲武士冲入。
陆振英找上盘蜒,说道:“咱们使那轩辕双剑功夫!”
盘蜒道:“我正要赖上姑娘,姑娘反自己送上门来了?”
陆振英笑道:“你打什么鬼主意?紧要关头,你可不许偷懒!否则咱俩皆出工不出力,这功夫还有何用?”
两人各运功夫,内劲激发,刀剑凶猛,真气浩荡,盘蜒一刀斩出,刀风如钩月,陆振英一剑刺出,剑气如雷光,挡路者稍稍一碰,便浑身麻痹,口鼻流血,纵然敌人中有万鬼的妖魔,亦决计受不住两人一击。
万仙众人本在专注缠斗,见这两人招式这般玄妙,无不啧啧称奇,大加赞赏。张千峰也瞧得眼花缭乱,暗中惊叹:“徒儿那雷霆真气乃是机缘巧合得来,师弟这功夫又叫什么名堂?两者合力,当真天衣无缝,单以剑招威力而论,不逊于我师父。”
众人顷刻间攻破阵地,敌人或死或伤或逃,士气溃靡,盘蜒虽头一次来到此城,但推算方位卦象,了解地形,喊道:“再去城南,莫要走散,途中有敌人阻拦。”
他率万仙众人穿过捷径,冲破障碍,终于抵达城南墙头,跃上高楼一看,见墙上士兵兀自坚守,并无落败迹象,而城外天子大军压根儿近不了城墙。盘蜒心想:“这天子大军太过不济,料来不是采英将军领头了?他那玄鼓城士兵为何不在?”
忽然间,他耳畔有人笑道:“为何不在,你难道不清楚?”
盘蜒背脊发凉,如坠冰泉,急忙回头去瞧,哪里有半个人影?
但他听清那是血云的声音。
是啊,是啊,我怎会不知道?早在数月之前,安排便已妥当,结局也已注定。他本该不在,以洗脱嫌疑。
盘蜒仍在出神,但鲲鹏已到了城楼上,使一招“箫管齐鸣”,两道剑气击中二十丈远处的敌将,登时将那人刺死。守军见状大骇,仿佛碰上夺命魔鬼一般,各自挺起兵刃,但无人敢上前搦战。
雨崖子凌虚而来,足下一踩,使出“玄武裂地”,轰隆声中,城墙塌下一块,如被炮石砸塌,登时震死十数人,守军纷纷惊呼道:“妖怪!妖怪!”哪里还敢反抗?刹那间跪倒一片,城墙上由此接连陷落,降兵败将不计其数。
城外中原大军本已露败象,忽然城头再无箭矢落下,局势好转,却也莫名其妙,不敢靠前,只是与城外巢国·军队纠缠。鲲鹏问投降士兵道:“你们当中,谁是守城大将?”
那士兵吓得说不出话来,盘蜒指着人群中一人道:“我先前见他发号施令来着。”
鲲鹏走上前去,那人蓦然大叫一声,盔甲披身,身躯如同一面厚墙,朝鲲鹏直撞过来,鲲鹏倏然出剑,只听一声清响,那人铁甲登时散落一地,却不曾伤身体半分,乃是他庖丁解牛的神通。鲲鹏手掌按在那人头顶,他痛苦喊叫,高大的身子竟被鲲鹏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