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芳林转醒过来,见盘蜒已穿戴一新,似有离开之意,她回思那一番缠绵,微笑道:“你何必急着走?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找到这儿来。”
盘蜒道:“皇后娘娘,在下万分对不住你,将来....若你生下孩儿,待他长大,求你让我传授他功夫。”
罗芳林红着脸道:“我当上皇帝,你便是我的王妃,我非要好好宠你不可,想要见他,岂非轻而易举之事?何况传授武艺。”
盘蜒摇头道:“我乃万仙门人,不能留在你身边,血云他....他今后会辅佐你。”
罗芳林大失所望,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听闻万仙不能生养,你为何说我会...我会...怀上你的孩儿?”
盘蜒道:“万仙血脉异样,但皇后娘娘体内源气可将其去除,况且....况且....”
罗芳林道:“况且什么?”
盘蜒心想:“那是蚩尤之魄,那是我犯下的罪孽。我已经赎罪了么?”说道:“况且皇后娘娘受苍天赐福,今夜之后,必有所获。”
罗芳林哈哈笑道:“我这般美貌,你相貌也不差,不论像你我都好。”
盘蜒又道:“孩儿降生之后,姓名可为....”
罗芳林道:“我是皇帝,自然由我说了算。”她仔细想想,又觉烦恼:此事若被东采英得知,定然大发雷霆,她与丈夫感情深笃,东采英对她千依百顺,将来也是她需倚仗的重臣,念及于此,她心想:“我需将采英支开,养孩儿之事,万不能让他知道。”
盘蜒先行离去,罗芳林伸伸懒腰,梳理一番,走下阁楼,来到大殿,众臣将一见到她,无不欣喜。东采英说道:“芳林,大伙儿替你担心,找你许久了。”
罗芳林见大殿中一张龙椅,也不犹豫,当即坐下,东采英等人已互相通气,稍稍一愣,并无异议。罗芳林道:“咱们来此已久,众将士皆想念故土。如今战事已了,余孽尽收,咱们这便返回中原吧。”
费锐道:“圣上继位之事,也当在灵夏操办。”
东采英见群臣无人不服,替她高兴,但转念一想,心中又不是滋味儿:都说男主外女主内,两人本来夫妻情深,男的勇猛,女的温柔,乃是一对人人称赞的佳偶。如今她武功不逊于己,更成了自己顶头上司,照此算来,自己岂不成了她内宫之臣?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沮丧。
罗芳林招东采英上前,说道:“玄鼓城临近雪原冰墙,直面万鬼,最是要紧,咱们孩儿仍在城内,不容轻忽,你出来已久,需尽快返回。这就先走一步,让玄鼓将士回家去吧。”
东采英正怕众人取笑,闻言如蒙大赦,说道:“我....微臣遵命。”说罢就此离殿。
费锐等人待他走远,又歌功颂德,说了几句,费锐等文臣突然跪倒在地,说道:“圣上,女皇继位之事,古时亦有先例,但那位女皇从此不再与夫家共居,更需挑选男妃男侍伺候圣上。”
罗芳林稍觉尴尬:“与采英分别,倒也罢了,但我岂是这等放·荡狐·媚的女子?”正欲驳斥,但细细寻思,又哑然失笑:“我如今是皇帝了,俗礼贞洁,三从四德,皆不再适用于我,而当用在服侍我的男人身上。从今以后,天下俊男,皆为任我挑选的嫔妃。我原先那些想法,可要好好纠正了。”
如今她大权在握,武功超群,心境自然而然剧变,向众人发号施令,语气中威严油然而生,众人无不凛遵。她又找到马法荫,免他罪责,召见此人。马法荫未能护驾建功,反而犯下护主不利的大罪,自以为死罪难逃,谁知这女皇非但既往不咎,反而和颜悦色的模样,心中感激得难以言喻,连连向罗芳林磕头。
罗芳林淡淡说道:“你起来吧。”
马法****谢圣上!”
罗芳林点一点头,隔着数丈,随手一掌按出,喊道:“接招!”掌风涌了过去,马法荫大吃一惊,只觉狂风扑面,一时呼吸艰难,如不反抗,必有性命之忧,不得已举掌一拦,只听一声闷响,他连退数步,方才拿椿站住。
罗芳林收掌笑道:“我用人只看此人本事,马大人这般功夫,确是凡间一等一的好手,我非但不怪你,还要升你做侍卫统领。”
马法荫左右张望,见身旁树木零落,正是罗芳林掌力扩散而至,他心下惊佩至极,大声道:“圣上武功更胜小人,能得圣上金口称赞,圣恩重用,小人死而无憾!”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倒非平时拍罗蟠马屁时的言辞,心中怎么想,当即便说了出来,毫无违心之处。
她恩威并施,赏罚严明,做出诸般安排,如此又在高岗城中逗留两天,留下几位有功之臣,封侯镇守此地,这才率军凯旋,返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