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手一扬,那纸片如受绳牵般飞向蝉鸣,说道:“可真巧了,我与其余四人混斗一场。”
蝉鸣接过一瞧,确实不假,可仍不禁心下疑惑,他数月前曾与盘蜒交谈,见他谦逊有礼,甚是恭敬,对他更是赏识,可短短时日之内,他怎会心性剧变,成了自高自大之徒?
随后众遁天门人依次抓阄,雨崖子“咦”了一声,喜忧参半,原来她也与盘蜒同台,乃是那混斗五人之一。
海平道:“既然安排已定,其余七对同门暂且歇着,让那群斗五人先分出胜负。”
雨崖子朝盘蜒一瞧,盘蜒悄然传声说道:“师父,咱俩先行联手,胜过旁人再说。”
雨崖子心道:“此举殊不光明正大,何必如此?”但她爱慕盘蜒,并不多想,妙目眨了眨,答应下来。
五人一齐登台,各站方位,众门人齐声鼓劲儿,声若雷霆,热烈非凡。除盘蜒、雨崖子之外,另三人乃是天地派河滨道人、法剑派袁平、圣阳派武怡丰,也皆是威震当世,教徒数千的一代宗师。
河滨道人寻思:“这盘蜒年轻气盛,目空一切,正好今日教训教训他。”朝盘蜒行礼道:“师弟,领教了。”倏然前冲,双腿连环踢出,盘蜒身子偏斜,轻巧闪过,切出一刀,转守为攻。
河滨道人腿上功夫闻名遐迩,四海传扬,号称“荆棘缠足”,他腿上凝聚气力,行动追风逐电,目不暇接,若被他真气扫中,身子便如陷入荆棘丛,身躯阵痛,行动骤缓,往往一招便败下阵来。盘蜒施展灵巧功夫,刀光阵阵,刀声虎虎,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雨崖子微一犹豫,蓦地飞身上前,手掌如玉,霎时拍出,她此时掌力犹胜往昔与疫魔交战之时,罡气强猛迅捷,砰地一声,破开河滨道人腿风。河滨道人惊醒过来,怒道:“你...你...”
雨崖子微觉窘迫,出手迟缓,河滨道人身子一弹,腿如龙尾,直扫她咽喉。雨崖子叹一口气,朝前踏步,使出玄武裂地功夫,饶是这擂台乃是以奇异重石铺成,坚硬卓绝,仍是微微一晃,她身上巨力炸裂,河滨道人硬接一招,连退三步,气息紊乱。
就在这时,盘蜒一刀劈下,道:“中!”河滨肩上受创,留下一道长长口子。河滨破口骂道:“以二敌一,算什么好汉?”
盘蜒连连出招,笑道:“大丈夫斗智不斗力,你呈好汉,又有何用?”
河滨怒发冲冠,双掌晃动,使出“光合神掌”功夫,掌力如骄阳暴晒,极为炽热,掌法却极为隐秘,叫人如入蒸笼,不知不觉便中了热毒。盘蜒收起宝刀,也接连以五夜凝思功掌法迎敌,他的火炎掌功夫与那光合神掌不同,火焰随风,翻卷奔腾,大开大合,宛如海浪。
那河滨受伤在先,此时血流不止,剧痛之下,难免分心。斗了二十招,盘蜒一腿直踢,咚地一声,河滨鲜血狂喷,朝后摔去。盘蜒旋即跟上,手指连点,将他穴道封死。
河滨怒斥道:“你这小贼,手段卑劣,将来必不得好死。”
盘蜒道:“成王败寇,阁下白活这么多年,连这道理都不懂么?”
他一转眼,见那法剑派、圣阳派两大高手正夹攻雨崖子一人。那法剑派的长剑上金光如风,时时摸出符咒,朝雨崖子扔去,符咒连连引爆,光芒闪耀。而那圣阳派长剑上烈焰熊熊,似大旗、似蟒蛇,盘旋飞舞,极为壮观。
这二人功力各自比雨崖子稍逊,眼下联手,取胜原也不难,可这二人彼此之间也有芥蒂,提防另一人突施冷箭,不敢放手拼搏,而雨崖子的暖石功与石剑功夫亦强韧至极,这一来一去,竟斗了个三足鼎立,旗鼓相当。
盘蜒道:“师父,泰华峰起!”
雨崖子更不思索,倏然刺出十剑,将两人迫退,纤腰一转,使出蒙山老仙无往不利的“泰华山峰拔地起”功夫,刹那间地面上竖起三道十丈石柱,旋即岩石迸裂,石块激·射。那两个敌手大吃一惊,急往后倒飞,同时长剑圈转,挡下飞石。
雨崖子使出此招,一时气息不畅,难以追击,心里大叫“可惜!”否则趁那两人手忙脚乱之际一剑袭去,定能大有收获。
可她无法动身,盘蜒却静候多时,他无声无息的从两人身后冒出,狠狠两掌,结结实实打在两人背心上,袁平、武怡丰惨叫一声,朝前扑倒。
盘蜒喊道:“师父,一人一个!”朝袁平扑去,袁平痛斥:“你这懦夫奸贼,只会偷袭手段么?”
盘蜒不答,掌法刀术千变万化,风起云涌,十招之后,忽地一招“暴风诛纣”,刀光变幻,宛如彗星破空,霎时已抵在袁平咽喉。袁平骂道:“你杀了我吧,老子绝不服输!”
盘蜒道:“好,这是你自找的!”金刀当头劈落,袁平已活了五百岁,年纪越大,实则越是怕死,见盘蜒眼神冷漠,当真是杀人如麻之士,不禁大骇,脱口喊道:“等等!等等!我...我认输,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