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唐珈陌居然再在往下点名点下去,难不成这个梁晓晓是最后一个?不对啊,刚刚最多就只点了十多个人么。
我偷偷地抬眼观望了一圈,赫然发现好多双眼睛都在往我这儿看,而且还带着莫名的笑意,有几个还忍不住偷笑了出声。
我表示很困惑,压根不明白目前是个什么状况。
“梁晓晓同学,麻烦站起来下。”
我心里不免“咯噔”了下,内心不住的呐喊:不会吧,这样你也听的出来是我的声音?还是说他原本认识这个叫梁晓晓的人?
身旁的这位同学,你都憋笑憋的脸都红了,有那么夸张么,有什么事这么好笑?
我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丢人就丢人罢,反正我在唐珈陌心中的形象原本也不是那么高大,而且代个课么,也没什么伤天害理的,这不是为了体现同学爱么!
“你是梁晓晓?”唐珈陌意味莫名地看着我,总觉着眼中好像要攒出点笑意来。
我震慑于他微妙的笑容中,感觉这人怎么连要笑不笑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他缓步走下讲台,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有些紧张,依稀好像还听到了周边轻微的抽气声以及窃笑声。
“是,是啊!”说话的同时忍不住朝他丢了枚求救的眼神,示意他一个代班的就不要这么较真,放过我这个代课的呗,大家都是“代”么,而且都还是有官方授权的。
旁边的这位同学,你再这样憋着一抽一抽地喘气,我真害怕你下一口气接不上来而挂掉。
“这位同学,那麻烦你从生物学的角度解释下梁晓晓究竟是怎么从一名男性转变为女性的?”当唐珈陌一脸平静地丢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周围瞬间哄堂大笑。
丁小叶!
“啊哈哈哈哈!”旁边的这位同学终于难以抑制地爆笑出声,但实在是笑得太夸张了,前俯后仰的惊得我一时间都忘记了尴尬,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真怕他笑抽过去。
唐珈陌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一脸“我也想放水,可你太不争气”的神情。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梁晓晓缺勤一次。”唐珈陌不留情面地就要拿笔在点名本上划上一道,被我匆匆拦住,恳切万分地和他打商量道:“学长,给次机会。”
许是我恳切的眼神打动了那名爆笑得差点岔气的同学,他扶着自己的肚子,断断续续地同唐珈陌说:“你是不是,哈哈,就是,呵呵,梁晓晓刚刚交的那个女朋友啊?哈哈哈,这个亲属代上课,唐学长,你要不就放个水别记缺勤了。”
“亲属代上课就可以?你们Z大是这个传统?”我表示十分诧异,再一次被Z大开放而充满人性的校风所折服。
忽觉周身气温降了几度似得,我一哆嗦,对上唐珈陌冷漠的眼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切,唐珈陌这么公正严明的样子明显不会放水么!为什么来代班的不是珈寅哥啊,我微微叹息。
“去外面罚站,等家属来领。”不知道为什么唐珈陌说“家属”那两个字的时候咬字格外的清晰,似乎还带着点讽刺。
我收拾收拾了书本,“哦”了声,不情不愿地往教室门口走去,顺便掏出手机给云生发微信,控诉丁小叶的不仗义,居然都没告诉我代的是一个男同学的课,我长得有那么男性化么?!
“砰”的一声,我额头瞬间麻痛一片,虽然很痛,但我捂着头迅速地开了教室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而后就听到教室里又是一片哄笑。
妈蛋,这下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我欲哭无泪地站在门口,哀悼于大半年前同唐珈陌分别时许下的美好愿想,感到万分惆怅。
但是悲剧的是,这还不是结束,因为当我站在门口五分钟后,遇到了今天尤为空闲的教务巡查组。
于是乎,我除了被罚站外,还被罚打扫了一个星期的生物实验室。
丁小叶表示万分同情的同时,在听她新任男友讲述了我当天的代课事迹后,居然还和云生嘿嘿哈哈地笑了半个小时。
我决定和这两个凉薄的女人断交。
最终她们俩以一周带早饭和一周带晚饭的承诺成功地挽救了我们的友谊,我觉着自己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姑娘。
不过梁晓晓就没那么走运了,我和他之间没啥情谊,所以我毫不留情的把打扫生物实验室的重任交给了他,虽然他本身就被连坐着得去打扫。
“宋小崝,和你商量个事呗。”梁晓晓一脸谄媚地看着我,拿着鸡毛掸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窗户,灰都被蹭下了一层。
我嗑着瓜子追剧,没功夫欣赏他扭捏的身姿,不耐烦地应了声:“什么事?”
梁晓晓一听我这口气,感觉有戏,立马丢下鸡毛掸子蹭过来,蹲在我边上恳切地说道:“我和叶子约了去看电影,今天能放我早点走么?”
我按了下暂停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映着我背后那副人形骨架,约莫有点渗人,导致梁晓晓这个兴趣爱好为跳古典舞的大男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可以,一周午饭。”
热恋期中的梁晓晓思考了一番,忍痛道:“成交!”
我接过他手中的鸡毛掸子,笑嘻嘻地同他挥手道别:“去吧,别让小叶等着急了哈!”
这回轮到梁晓晓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了:“宋小崝,你真是善解人意!”后四个字那是说得咬牙切齿啊,我都替他牙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