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吼?唳!”
大争之路末段,三城蛮军被围之地突然吼唳大起,这是凭空的吼声,无人知道它的来源,只能看见虚空褶皱了,天红了,那颜色比最红的绸缎子还要鲜艳!
“爆!”声浪翻天,二十万大军齐喝令,对他们原本遗忘了的兽魂下令。
“咔嚓??”有天地塌陷,开始只是一寸,眨眼便是一方,再则无边无际。
“轰轰轰?”混沌之景呈大帷幕拉开。这一幕是震撼的,天无完肤,地无寸土,有的只是无尽乱流,以及在乱流中挣扎瞬息便被绞身亡的兽禽。
“哗哗?”血海淌现,几多来不及被绞碎的兽肢飘荡其中,兽海禽潮当即崩散,围困之势荡然无存。
“传我令,全军突围!!”熊逍遥如同一头苍熊,一身浓密毛发倍显狂猛。他一马当先为大军开路,双拳所过天地皆碎,无不是混沌,生猛到了极点。
“突围!!”二十万大军的吼声中充斥着死里逃生的亢奋,很多人在这一刻都留下眼泪,明悟了许多。
待再看身侧其他城池的蛮军,一股生死相依之情油然而生。何为袍泽?同生共死矣!
“杀!!”激动之后的蛮军红了眼,开始了绝地反击,他们由熊逍遥带领着纵横在慌乱的兽海中,一时间睥睨无敌,犹如一把尖刀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而且势如破竹!
“嗷?吼呜呜呜!!”
兽潮禽海在天地大灾下本就慌乱不堪,此刻再有这不惧生死的大军在其中祸乱。一时间中心开花,兽兽禽禽无不将七百丈异兽王的令抛于脑后,只顾自身逃亡。
“大军听令,杀出突围后迂回前行,沿着末路开端的方向行军!”
混乱之中,熊逍遥的声音如雷贯耳。清晰的炸响在每名蛮军的脑海。不过乍听此音的人都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要折返?难道熊少蛮主不敢继续走下去了?
紫焰跟随熊逍遥突围,此刻听到这话目中亦有不解,思索无果后开口问道:“逍遥老大,怎么要回去了?我看兽族天骄内部必定有异变,我们该趁此时机火速赶往中部的。”
“兽族内部如何我们不知,但如果再遇到大规模的兽禽合围呢?”熊逍遥头也不回,开口反问道。
紫焰一阵迟疑,他也是靠猜测下的决断,并不稳妥。此刻熊逍遥说出其中风险。让他无言以对。“这??我不知道。”
“那我们折返回去干吗,去和熊老蛮主汇合么?”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按紫焰对熊逍遥的认识,熊逍遥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啊。
“回去收编紫极城蛮军!我们三城在前苦苦开路,应对无尽兽禽,他们踏着我们开辟的路,无异于被我等庇佑着。但我等生死为难之际,却未见紫极城一名蛮军!”
话到这里陡然增高,熊逍遥的话中夹杂着怒火。在他看来。与他一直不对头的乌政从一开始便算计好了一切!
乌政拿自己当枪使,等自己这杆枪折了,他才会全速行军,然后直达中部。安然坐收夺冠之利!
“渔翁之利不是那么好收的!兄弟们拼下来的战果,不能白白送给外人做嫁衣!”
话音如雷,内中怒火显眼无比。二十万大军全都听见了,并且听出了其中影射之意。
紫极城是西部巨头。紫极修剑与一众紫极蛮军亦是西部人,这些都不是外人。那外人只有一个,神秘的黑龙部落。怯弱的乌政!
“遵少蛮主令!”大军应喝,一双双眸子更显通红,怒火慢慢聚集,杀机遍天!
人一旦遇到挫折,或者被挫折所伤,都会下意识的将责任推给他人。二十万蛮军现在猛然想到乌政一开始的所作所为,全都愤怒了。
蛮军的想法与熊逍遥相同。自己等人拼死血杀,将生死置之度外,百万大军落到最后更是残剩二十万,自己不好受,也不能让紫极军得了便宜,更不能让外人张狂!
一时间,群情激奋,无数口诛赢的话蹦出!
苍生悠悠,众口铄金。这一刻,原本感觉有些地方说不通的人也如着了魔一般,将此次他们的损失,他们的血泪划归到了紫极蛮军与赢身上。
“为我等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繁杂的琐乱声最后融于一音,二十万蛮军将这句话当成口号与目标,浩浩荡荡的突围,随后折返向古路末段的开端,气势汹汹,怒火滔天!
良久之后,三城蛮军已经远去,这儿只剩混沌血海,风凄凄,倍显生命的脆弱。
“嗡??”这时,混沌血海中一片搅动,无处不在的乱流绞的更凶,随后一节血路凭空淌现,万千乱流向外避让。
“嗒”脚步声传来,一名宛如神祗,发丝眉宇散发神辉的人渐步前行,环顾四周。
这让六百丈异兽王有去无回,七百丈异兽王忌惮不已的混沌大灾,竟无法伤这人寸发,那数不清的乱流也不知是胆怯还是为何,竟都不敢近那人的身。
那人所过,血海向两边翻涌,乱流齐齐避让!只是距离太远,光线太暗,一时无法捕捉到那人面容。
“还是毛躁,还是稚嫩。”那人摇摇头,话音很失望。
半月一晃而过,大争之路末段,二十四万紫极蛮军平稳前行,速度不快不慢。而大军上空的秦刑已经不见,震慑群兽的五龙也不知所踪。
这两样奇物的消失并没有给大军带来恐慌。相反,轻松的笑,惬意的交谈无处不在。
“呵呵,我今天看到修剑大人了,他伤的可不轻,不过刚苏醒就巡视大军,佩服啊!”
“那可不,一个人引着万头异兽王团团转。换成别人早死了,哪还能巡军。不过说实话,我最佩服的还是乌政领军,你没看到五日前是乌政领军拎着修剑大人回来的吗。我们这位领军大人了不得啊!”
“恩,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滚!你个马后炮”“呵呵,两位大人都回来了,我这也有了主心骨了?”
从蛮军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五日前赢与紫极修剑就回来了,今天紫极修剑伤势好转,已经苏醒。
“唳!!”熟悉的啼鸣响彻。紫雕贴地疾驰,背上仍旧是那座九层兵堡。不过此次,兵堡上下都驻满了重军,防守严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大憨,平日里看你挺老实的,现在才知道你这么阴险!!”
“我都解释多少次了,那天我说顺嘴了。”
“滚蛋,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出丑。让执法蛮军看我的笑话,以后咱们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怕你啊!”
兵堡九层,大憨与锡鹏喋喋不休的吵着。一个瓮声如雷,一个怒不可竭,叽叽喳喳的似两只百灵鸟,只是并不悦耳。
这时。原本黑暗的大厅金光一闪,随后几盏油灯亮起朦胧灯芒,连连摇头的赢身处上位。看着两个比婆姨还能说得大汉,无奈开口:
“好了都少说一句,你们这是来探望朕,还是来争吵的,要吵出去吵?”
话音落后,挠头不止的大憨与面红耳赤的锡鹏对视互‘哼’,接着便没了下文,大厅重新恢复寂静。
“少蛮主,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半晌后,两人同时开口,完全一样的话又让空气中的‘火爆因素’狂升。
“你”两根食指对峙着,二人又有争吵的趋势,不过在想到赢还在场后,纷纷断了下文,用愤愤不满的目光盯着对方。
“差不多稳固了,再有些时日就能痊愈。”赢开口将话题岔开,不然今天是无法消停了。
而赢的伤在这半月来并没多大愈好,相反更重一些。因为半月期间,赢有十日是在虚空中疾行赶路,不但要防着异兽王的突袭,还要照料紫极修剑的伤势,没时间来调养。
紫极修剑能这么快便苏醒,与赢每日用自身精血喂食有直接关系,在伤势本就不轻的情况下,赢还耗费精血,这无疑让伤更重。
和大憨锡鹏这样说,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担心。以气运的玄妙,赢相信因为过度催动孽天拳而导致体内连生的暗伤,数月之内应该可以尽愈。
“少蛮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大军伤亡轻微,二十四万蛮军也没出现过抗令的情况,那些天骄也很老实本分?”
接下来,大憨开始向赢汇报这一月半的军情。别看大憨很粗,但对军中事务还是很上心的,此刻条理分明,堪称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