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没有阻止:或许阻止他二人,能保证他二人一时的安全,但是片刻的安全之后。便是倾覆。让他二人出去与之一战,那总算还有几分逃脱的机会。
玄灵沉下脸来,绷紧了面皮看着那方骤然消失的华光,混沌遗世的补裂之举总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了。玄灵却是眼皮直跳,心中生出了几分恐慌:也不知外头那两人与那主上交手怎么样了?因着两人虽说皆非泛泛之辈,但那主上,到底不能以一般人来痕量。老实说,便是他无法看到外面的场景,也能猜测到葭葭与秦雅二人纵使联手,恐怕能胜出的几率不到一成。逃得掉的几率不到三成!除非。除非他二人眼下便已在昆仑脚下,宋远山并昆仑七秀所下的保护禁咒尚且声威犹存。
只是,便是他二人拿得出千里遁形符又如何?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但以那主上的能力,会让葭葭与秦雅有机会使出那千里遁形符?玄灵撇了撇嘴。不无几分自嘲的想:除非着主上脑子被驴踢了。
而外头的场景,虽说没有玄灵想象的那般凄惨,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葭葭与秦雅二人极其被动。
平素秦雅一贯是不喜欢将自己全部的实力展现出来的,但眼下,他自然是不再藏拙,方才从混沌遗世之中冲出来的那一刻,便以身化剑冲向了那方的主上。
待到葭葭跟出来之时。眼前一片飞沙走石,横行的剑气在场中四窜,划过葭葭的衣袍,割裂出数道划口,她身上的外袍正是昆仑最为普通的内门弟子长跑,大小也算个法器。眼下却被割的划痕累累,破破烂烂的就似是破布条挂在身上,露出了里面自容真那里得来的防护法衣。
防护法衣之上莹莹的蒙着一层白光,额间的朱砂愈发显眼了起来。
伸手挥去眼前的尘埃,葭葭将灵力荟萃在双目之上。正见那方聚在一处的两人突然分离了开来,葭葭脚下移动,立刻行至秦雅身边,但见他脸色发白,唇角隐隐透着血迹,看起来伤势不轻。
虽说他二人对上那主上会是如何的结果,葭葭早已预料到了,可亲眼看着师尊这般受伤的模样,眼前还是一晃眼,转头双目泠泠然的盯着那主上。
比起师尊重伤的模样,那方的主上却不过是轻轻拍了拍双手,低头看向自己蹭破的外皮,勾了勾唇角。
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却不过是蹭破了外皮。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葭葭低头,看向自己手中微微颤动的无锋剑:早已与无锋剑心灵相通的她微微敲了敲无锋剑的剑面:知晓无锋剑亦生出了几分惧意。
察觉到她的动作,无锋剑颤了颤,转而轻轻靠向她的手掌拍了拍,似是安抚。
葭葭紧阖双目,那主上轻笑了两声,看着她光洁的喉口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那是明显的害怕举动。
未战先怯,便是那丫头有与他一战的能力,也已然输定了,更别说这丫头还没有那般的能力。
若非主人再三叮嘱莫要他不准取了葭葭的性命,今日,他当真想结果了这两师徒,黏人的讨厌,又狡猾,这两人活着,总让他有一种厌烦的感觉。
“好了,莫要再挣扎了,与本座走吧!本座还能让你少吃几分苦头。”说罢这话,那主上特意留意了一番葭葭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不由勾勒勾唇角,再次为那位所说的话所折服:当真是看人看到入木三分了,便连一举一动都能猜测的出来。
那主上轻叱了一声,又道:“对了,你最好给本座老实一点,若是你不顾为你犯险的秦雅,本座也无什么好说的了,今日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让这位天下闻名的藏剑君子、紫微星今日就此陨落。你师尊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
葭葭睁眼,一双秋水剪瞳怒目的望向那主上,紧咬着牙齿,一言不发。
猎物被捕获之前都是这般的模样,那主上耸了耸肩,撇了撇嘴,笑着向她这里走近。
却见那方的葭葭只是一手拉着秦雅,目露惊恐之色的看着他,那拉着秦雅的受还微微颤抖。
这般纸老虎的模样,便是一旁受了重伤的秦雅还要比她镇定上许多。
那主上心中不屑至极:当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丫头别说与主人比了,就是比她的师尊秦雅也是差远了。可偏偏是她,拥有空间灵根的天赋,是着十几万年以来第一位开启了空间灵根的额人,得拥混沌遗世,又有了补天劫手。当真是狗屎运走到家了。若是让他有这般的机遇,定然可以比她做的更好的。
只是可惜。那主上冷笑:不过上天就是个瞎的,给这丫头那般的运气,给自己却是这般的霉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既如此,天薄待我,我便反了这天又如何?
葭葭看着那主上望向自己的双目阴晴不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只是方才退到一般,便忽觉身上防护法衣之上一层炽热的灼烧感扑面而来,令得她立时停住了脚步,心中也被这炽热的灼烧感惊醒了几分。
见到葭葭直向后退去,一旁的秦雅不由蹙了蹙眉:他倒不是在怪葭葭这等时候向后退去,而是觉得奇怪,葭葭是如何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绝对是个貌不相符之人,眼下却生出了惧意,虽说还记得带着他一道向后退去,可与她平日里的绵里藏针颇有几分不符。
这般畏缩害怕的模样,秦雅带着疑惑的目光落到了葭葭的身上:倒有几分像受惊过度,失了半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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