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几眼那皮帛上的古篆文,似乎是一份功法秘笈。
秦雅对那些古篆文一览无余,微微颔首:“这应当就是我功法之中缺失的部分,但不知为何,竟出现在这里,也不知晓葭葭是从哪里得来的。”
话音刚落,身后蓦地升起一道不知名的寒气,这寒气极盛,似曾相识的阴寒感让秦雅有些心惊肉跳,一个回头,手中一道剑气已然出手。
这一回却不再是空无一物,所见的正是两对幽幽的竖瞳,也直到此时,三人才反应过来,葭葭所说的“成双,一对”是什么意思,原来竟是“心魔化生兽是是一对”的意思,此地竟有两只心魔化生兽的存在。
只是方才秦雅那一道剑气已然出手,原本便是防守的一击,秦雅这一道剑气不见得会用尽全力,但七八分总是有的,一道剑气划过那心魔化生兽,却见自那心魔化生兽的伤口之处,幽幽喷出一道说不明的黑气,正是先时令得他们几位极不舒服的魔气。
不过眨眼,伤口便已愈合。
这愈合的速度,不过只看一眼,几人便知,若当真想要与心魔化生兽硬碰硬,恐怕即便他们拼劲全力,也无法伤及分毫。
“小心了,莫被它们影响了。”秦雅一沉声,看了眼表情有些恍惚的顾朗与诸星元,“稍有一个不慎,我等便会拔剑相向。”
顾朗与诸兴元甩了甩头,压下心头无名生出的烦躁,方才一只心魔化生兽都已经让他二人险些动手了,眼下两只妖兽的对视之下,心头的烦躁之意更甚,这等感觉,着实比真刀真枪的挨上一刀更要痛苦。
那两只心魔化生兽也不动作,只幽幽的看着他们,即便秦雅方才出手伤了它,它们也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只盯着众人,影响着众人心中的情绪。
乍见两只心魔化生兽的紧张过后,三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心魔化生兽,很快心中便生出了一道令人惊异的猜测:难不成心魔化生兽不进攻不是因为不屑于或者不想对他们动手,只是不能而已?
这般一想,顾朗动作极快,手下一剑不由分说便劈向了那两只心魔化生兽,那两只心魔化生兽还是没有任何退避的举动,只是依旧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几人,放任伤口愈合。
“我想应当如此了,而且极有可能这两只心魔化生兽不能随意移动,否则,不说将这两只心魔化生兽放出来,就是让它们在这秘境里头走动一番,先时斗法的那几十位修士恐怕也死的差不多了。”诸兴元沉了沉眉,很快得出了一道令人惊异的推测,“如此厉害的妖兽若是还能自由行走,这天下间恐怕要它一家独大了吧!”
若是推测成实,那倒是好办了,如此的心魔化生兽再厉害也无法真刀真枪的去攻击修士,只能影响人的心绪。它的能力令人惊异,但同样的缺点也很是明显。
“你二人带葭葭离开此地,我查探一番便回去。”秦雅摆了摆手,当下便作出了决定,而后看了眼神态痛苦暴躁的二人,呵斥道:“速走!”
这一声怒喝之下,诸星元与顾朗不敢多留,更遑论还有一个原本就心绪不稳的葭葭,又有心魔兽的影响之下,恐怕到时候,不将她击伤还当真制服不了她了。
不敢看向身后,二人慌忙将昏迷不醒中的葭葭带离此地。
回到先时秦雅带他们退避的怪石林,不过等了一日,便见秦雅归来,脚步虚浮,似是灵力动用了不少,想来便是秦雅也不敢在心魔化生兽那里久留。
朝二人摇了摇头,秦雅低头看了眼葭葭,“葭葭可曾醒过来?”
诸星元点了点头:“醒过来一回,盯着我二人看了一会儿,突然不由分说就出手,我二人皆挨了她一击,不得已,只好又将她劈晕了。”
“这世间之物多数都要遵循因果循坏之理,那法衣之事想来也会有解吧,总不至于将前辈修士的经历,尽数套用到一人身上的,这委实太没有道理了。”秦雅看了眼昏迷之中仍然神色微乱的葭葭,再看看被葭葭所伤的诸星元与顾朗,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他极早便执掌了执法堂,所想之事自然比起顾朗与诸星元要多上不少,如葭葭现下这般不由分说便伤人的举动,即便出了秘境,他们日夜跟随在侧,但若叫有心人看见了,难免会有所多话,到时候人言可畏,那才是对葭葭真正的不利。不管怎么说,定要在这秘境里头找到克制那法衣的方法。
秦雅想了想,走到葭葭身边,先时与他们三人的打斗之后又与诸星元顾朗交过了手,现下的葭葭可以说是狼狈不堪,那件法衣内甲也有一块露在了外头。秦雅想了想,指尖微微一用力,径自刺破了中指指尖,一滴心头血便滴落到了内甲之上。
这举动,分明是修士想要夺得他人法宝才有的。
这一滴心头血落下,秦雅只觉浑身一震,一道强力的拉锯战由此开始,葭葭修为从来不弱,又灵力精纯,要将那内甲上的神识强行抹去绝非易事,若非他如今与她修为横跨一个大境界,修为已至藏神初期巅峰,元神已达藏神中期,不然他是万万不敢尝试去抹去她内甲上的神识的。
不过区区一盏茶的时间,秦雅脸色已是苍白,昏迷之中的葭葭没有任何反应,全赖身体的本能全力对抗于他,自身修为不达,竟是借着丹田之内的混沌遗世,灵气源源不断的输送而来,开始对抗秦雅的灵力。
如此下去,当真要前功尽弃了,秦雅当机立断,自主脉之中抽出一道灵力,迅疾如电,想要直抹神识。
“师尊(首座)!”顾朗与诸星元几乎同时出声,在秦雅主脉灵力抽出的一瞬间,一丝血迹自他嘴角溢了出来,身形微微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