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蜀山呢?”葭葭抬头纹魏探。
魏探摇头:“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葭葭见他三缄其口,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去说,便主动开口问他。
魏探一笑:“不过蜀山这次既带出了咒术一道,必然与此有关,咒术一道向来少见,如今蜀山最主要的咒术世族巫家这代家主巫泽云又是低调。所以必然是神秘的,另外,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几十年前你我走过一趟蜀山,当时是为欢喜被劫一事,他们还有一族幻术世家,李忘真等人绝非泛泛之辈,心思远非我等所能猜测的,不管当年蜀山收服幻术世族为是有意还是无意,即便幻术并非主流六艺之道,但是他们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幻术世族需要一个向蜀山表忠心的机会,还有什么比六艺龙门会更好的么?”
“你说得不错,其实我也想到了。”她虽一连几日对着一盆水出神,却不是当真在看一盆水,有些事情她虽然不会立刻想到,但一连几日,足够有时间让葭葭抽丝剥茧了,“咒术的神秘注定了这一回蜀山拿出的东西会不同寻常。”
“坐在这里也是无用,我出去走走吧!”葭葭站了起来。
魏探一愣,还不待反应过来,便见葭葭已经出门了。
沉默了片刻,魏探跟了上去,却有意不去打扰葭葭,只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如今的平州城越发热闹,临近龙门会,各地修士都前往平州城一探究竟,毕竟三百六十年一回,不管是准备入门派的散修,还是早已习惯了自由历练的普通修士,这都是一个近距离接触到六艺与门派大宗的机会。由各门派的六艺大宗师出手,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便连最敷衍的修罗派所布出的东西也是外头难得一见的。
这是平州城,一座屹立神州大地的繁华古城,魏探远远看着葭葭从平州城这头走到平州城那头,似乎每一砖每一瓦都用尽了心思在记忆。甚至有好几回,葭葭还特意弯下腰来,伸手去摸平州城的石墙砖瓦。
这举动,看的魏探甚是不解,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用脚走遍整个平州城么?这听起来似乎匪夷所思,但是葭葭确实是这般做的,身法未动,如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在平州城街头行走。
好在近些时日,因为六艺龙门会的关系,平州城未禁夜,一日之内,早晚之间灯火通明。便是魏探本人都走的有些无趣了,那头的葭葭似是来了兴致,将平州城每一寸土地行走了一遍,这一走便是几日的光景,这下就算是饶有兴致的魏探也有些无聊了,跟着走了一遍之后,便主动退了,留葭葭一人独自在平州城中闲晃。
便在这一遍一遍的游走中,昆仑的回复姗姗来迟,与回复一道来的,还有一位神色略有倦怠的修士——陈华轩。
葭葭不等细看昆仑的门派回复,看到陈华轩的那一刻便知道昆仑高层终究还是仁义的,便是面对的叛修,依旧愿意以德报怨。葭葭上前,向陈华轩行礼问好。
“你这孩子……”陈华轩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却又有几分赞同,“带我去看看萧白夜吧!”
他并未提到或者催促葭葭查探昆仑的回复,而是作为一个医修,率先去看了萧白夜。
将陈华轩引入屋中,萧白夜的脸色比那一日所见更差了几分,陈华轩抬手,葭葭只见他手心之处现出了几行细小的蝇头金色古篆文,那古篆文如同活物一般在萧白夜身体之内行走。
只一个出手,葭葭便知陈华轩这是动用了某种古修的医修秘法在探查萧白夜的状况。不过片刻的光景,葭葭便见他额上冷汗涔涔,似是要动用这等秘法,损耗极大。
许久之后,陈华轩才收回了双手,轻叹了一声,而后回身:“连葭葭,你看一看昆仑的回复吧,且让我想想如何治他”。
“好。”葭葭说着打开了昆仑回复的密令:“兹有昆仑叛修萧白夜,行大逆之举,罔顾师门,一意叛离昆仑,但念其叛出有因,终非己愿,特令医修陈华轩前往查探伤势,亟有好转,回归昆仑,听候发落。”
这便是昆仑的回复,葭葭收了密令,与她猜想的无几:你是我昆仑的修士,即便只是一个叛修,在危难之际,我昆仑依旧愿意出手相助。但昆仑从来不是一味的良善之地,错便是错了,待得伤重好转,还需回昆仑请罪。这已是门派所能给予的最大让步了。
葭葭抬头遥望昆仑的方向:走投无路之时的出手,这便是她所在的昆仑,从来不是一味的所谓“宽仁”,它公私自有分明,这也是昆仑创派的基石,但在分明的基础上,昆仑愿意给予每一个误入歧途的弟子最大的人情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