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发现,正要赶来与你说明。”魏探长舒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要她有心理准备的样子,顿了一顿,开口道:“萧白夜跑了!”
“什么?”葭葭情急之下,嗓门也不由提高了,她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萧白夜竟然会临阵脱逃,这等只有低阶猥琐修士才会做的事,他一个如此高傲之人居然做的出来。难道当真是她看走了眼?她以为以德报怨,雪中送炭,萧白夜总是感动的,会安安心心的留下来,却未想到,在昆仑群修将要到达的前三日,他居然跑了。
难道她当真生了一双灼眼,识人不明,亲自出面祈求门派相救,更累得陈华轩真人不远万里而来,却终究是这等结局。即便她这一回六艺龙门会做的再好,光光这一条,足够让她无颜面对昆仑群修了。葭葭只觉浑身发寒,站在原地,便连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茫然。
魏探见她情况不对劲,连忙叫了她两声,却见许久之后,葭葭才抬头看了过来:“你方才说什么来着,我没有听到。”
这一句也让魏探一懵,正要说话,却见紧着一张脸的陈华轩真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好奇不断向这边张望的昆仑修士,沉声道:“你二人进来说话,一大早,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虽说陈华轩修为不见得比葭葭高多少,但这辈分却绝对高她一辈不止,自是她的前辈,这呵斥,葭葭倒也当得。
许是正是因着这呵斥,葭葭回过神来,与魏探一前一后走入屋内。
抬手设下了一道禁制,魏探似是才反应过来,不住地摇头:“还好此事未传出去,否则我昆仑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颜面何存?”便是魏探也未想到萧白夜居然会离开。叹了两声,才有些担忧的看向葭葭,“只是此事门派之内,你恐怕少不得要被问责了。”
“你们也莫要太慌张了。”陈华轩看了眼他二人,取出一物,推到葭葭面前,“萧白夜留下的,你自己看看。”
萧白夜逃走居然还留下这一物!葭葭茫然之中,惊讶不已,却见是一条丝制玉帛,玉帛之中裹着一块引魂玉牌。引魂玉牌,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主魂中的一片摄入特殊的玉牌之中,是门派用来保护同时也是探查门下弟子的玉牌,等闲弟子,若非情况特殊,一般是不愿意留下引魂玉牌的,因为这等引魂玉牌,保护或许有之,但更多的是监视。有此玉牌在手,那弟子人在何处都能通过玉牌,直入神魂对话,更有甚者,若是门派想要绞杀你弟子,只需要在引魂玉牌上动些手脚,那弟子便会万劫不复,可以说这是比门派的魂牌更可怕的存在。
所以即便引魂玉牌的初衷是门派为了保护弟子,而事实上,所谓的引魂玉牌都是门派高层监视有异心的弟子所用,防备其随时倒戈的。这等弟子,一般是犯下大错的高阶修士之后,或者人族与妖族结合,却不为妖族所容,进入修真门派的弟子,因为这两类弟子最容易生出异心。
葭葭所见的引魂玉牌,留下引魂玉牌的修士,因修为的不同会让引魂玉牌呈现不同的模样,修为稍低,金丹以下的呈淡淡的碧色,金丹、元婴的成紫色,据说修为再往上,引魂玉牌会呈现出淡淡的橙色,但是葭葭从未见过呈橙色的引魂玉牌,因为没有哪个出窍以上的高阶修士愿意被人这般控制的。
而眼下这一块引魂玉牌,葭葭只觉握在手中烫的惊人,边缘之处竟呈现出了淡淡的红色,似是橙色太艳的缘故。
这大抵是一块出尘修士的引魂玉牌。
“看到那块玉牌,陈某当真不知道萧白夜是不是疯了!”陈华轩唏嘘了两声,“此物就交给你吧,待得妙无花等人亲至,你再上交上去,且看门派怎么说。”
除却一块引魂玉牌,那张丝制的玉帛之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罪己书”。
以朱砂描摹的三个大字写的有些肆意而霸道,就似萧白夜本人一般,孤傲决绝。
“昆仑弟子萧白夜得幸为门派栽培,一路修行至藏神,修行所需,无有不应,奈何一朝误入歧途,虽非我愿,却心性不坚,终成大错。惜错处已成,危难之时,门派不计前嫌,救弟子于水火,弟子甚愧,自感无颜面对昆仑。唯有以弟子一人之心,回顾错处,千般补救。弟子意已决,深知此行生者渺茫,特书罪己书一份,以慰昆仑同袍。来日,夜若大难不死,有幸归来,定一步一跪,昆仑请罪。另:昆仑太阿,红尘别院,当年旧居,三层之上,囚弟子毕生心血符箓杂记万卷,回报昆仑,禁制破解之法,书于背面。门派海涵,有幸得入昆仑门下,弟子虽九死而不悔!再三叩首!——罪弟子萧白夜敬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