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见他俩要喝岔路,忙劝道:“二位大哥别再喝了,赶紧吃些饭,回去好好休息。 ”
皮不愚哈哈大笑,这片大笑震得店间所有人头晕目眩,败土纷落。胡玉唯恐施全抵受不住,慌掌把他的双耳给捂住。片刻笑止。胡玉道:“皮大哥你难道喝醉了?”
皮不愚笑道:“再喝十酝,也巧会醉。胡兄弟怎说哥哥喝醉的话来?刚才唯使一成的功力,若喝醉了,你等此刻还有命在?”
施全的双耳被胡玉运功遮住,不致受创,见他狂妄,更加借酒气怒,呵斥道:“你武艺再高,我施全却不俱你,除非你把我打死了。否则,无论是谁敢在我施全跟前说岳元帅个‘不’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你小子有种,我俩就拼一命。”说着,竟拽出刀来。
店主见了,吓得离远哭喊道:“二位爷爷,求求你俩,别在小店拼命,我可担当不起呀……”喊着,作揖不迭。
胡玉正要去劝,却见皮不愚放声大笑,拇指一挑,赞道:“好将军,了不起,了不起。我峰哥自小以来,从没怕过谁,更爱打架拼命,今天倒是第一次怕你,而且是真正的害怕。”
施全把刀送入鞘里,哼地一声冷笑,端起胡玉的酒杯一饮而尽,向二人一抱拳,说道:“打扰二位将军,末将告辞。”说完,往桌上撂下五两银子,转身就走。
胡玉忙地拉住,道:“施将军且慢。”
施全回头道:“胡将军还有何事吩咐?在下所带的银两不够,容我取来,这场酒钱由我来付。”
胡玉将桌上的银两拿回,放于他的衣袋内,苦笑道:“施将军比我皮大哥的脾气还要暴躁。”
施全道:“我极佩服二位将军的武艺,岳飞元帅赍志而没,从此能及上他的,半个也没有。当我见了二位,直感收复失地、遂岳元帅遗愿已为期不远,心里由衷地感到欣慰。故此,将二位当作敬重之士钦待,并非在下是阿虞奉承的小人,看重你们的职品才故来攀交的。”说罢,向那店主又道:“你算下酒钱,若是不够,我马上与你送来。”
这店主听他要来欠账,心里老大不乐意,又不敢说出,唯陪笑道“军爷请回,这顿饭钱不必你付,这两位爷早就说要付了,饭钱不多,前后共计才一百二十多两银子。”
施全听了一愣,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醉声骂道:“放你的屁!老子几个共吃几个菜?加上你添的才七个菜。酒共十二酝,让你赚昧心的钱来算,挺多也不过二十多两银子。何来另外一百两?你打谅老子几个都是种银子的不成?在整个临安府,要想敲诈施某人,恐怕还没有。如今这刀兵年月,有的地方连新鲜的树皮也没有,都急得咬人,你哪来的好酒好菜,莫非是从外地买来的人肉不成?你需实说。否则,酒钱不但不给,还要问你个罪名。”
店主闻言,心中叫苦,瘫软道:“军爷何来此言?你老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出售人肉给客人食用,三位均是英雄好汉和军营的官爷,你想我敢坑骗三个爷爷么?”
施全道:“谅你也不敢。丰钱仅你留,就给二十两银子,也不让你再找了。”
胡玉道:“施将军请坐,你有所不知,刚才我们还有两位朋友吃了一顿,钱都算在一块了,所以才多。”
施全向店主又问道:“那两人共吃几菜?共饮几酝?报个实价与我听来。”
店主战战兢兢地说道:“官爷听好。那两位公子共吃三菜一汤和一酝酒,不是,不是一酝酒,是小半酝酒,因是名酿陈埋,只要一启盖,那就算一酝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