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扬对众人的神情并不在意,只留心着那位女子的反应,岂料那女子只匆匆看过一眼便转过头去,他连一个细小的表情都没来得急捕捉到。
莫天扬摸了摸鼻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待得他行入众人队伍,众人便催动着牦牛,继续赶路。
一路上不再那么沉寂,几位近卫不时的与莫天扬交谈着,偶尔那年小的锦衣男子也会跟他聊上几句。看似交谈,实则是他们在打探着他的底细。大部分时间是他们问,他回答。
小心无大错,莫天扬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杨门已灭,如今只剩这几点嬴弱的火种,确实得细心看护,谁会容忍一个不知底细的不定因素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紧身相随呢?
莫天扬倒也坦然,既然确定他们跟自己有共同的敌人,而之前也没有什么交结,便不再隐瞒什么。从自己如何跟左相结仇,如何痛打左相之侄到自已遭遇追杀,设计布毒驱蛇绞杀黑衣卫,一一细细的道来!
唯独与柳千絮落水后的遭遇信口胡诌过去。
他讲得绘声绘se眉飞se舞,众人听得叹为观止,仿佛身置其境与莫天扬共赴生死。
时不时有阵阵豪爽的笑声间和着几声拍手叫好的声响远远传荡开去。
“莫家小子好算计,好见识,不知你父母何在?师从何人?”穆总管听完莫天扬的叙说,语气神se柔和了几分!
“小生无父无母亦无师尊!从小是叔叔将我养大,他教我育我,恩同再造!”莫天扬神se黯然!
“那你叔叔姓什名谁?多大年纪?”
“家叔姓莫,名讳请恕小生不便提及!如果还在世的话,应该六十有余吧!”
“是我糊涂,怎可向晚生问及长辈姓名!”穆总管面带欠意的笑了笑,接着道:“天下之大,可姓莫的却不多,能教出你这种知书达礼且心智高于常人的人更少之又少。不知令叔可是数十年前便名扬天下的奇才莫百知莫大人?”
“正是!”莫天扬谦逊的回答。
穆总管闻言并不说话,他仰面朝天似是回想着往事,满脸敬仰的神情。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娓娓而谈:“令叔是位奇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为人和谒,为官清廉。杨太尉便是他一手提拔,我也没少受他老人家的恩惠。二十年前莫家亦如今ri杨家,遭那左相诬陷,全家上下,除他本人在太尉大人暗中帮助下逃离,其余人等匀遭斩首,当时我等权力低微,有心无力。今ri无意之中解你之危,延续莫门传承,也算夙愿得尝了我一桩心事!”
“大恩不言谢,待我取下那狗相人头,再来聆听您老教诲!”莫天扬听闻穆总管的话,心中恨意上涌,热血也沸腾起来。
“好男儿,有志气!”穆总管不禁夸赞了一番,他看了一眼坐在牛背上的少女,又看了看紧随其后的两锦衣少男,满脸笑意的接着道,“来来来!我向你们引荐一下,这位便是你们父亲经常提起的莫伯伯的传人莫天扬。”
两少男面带微笑的向他点点头,牦牛上的女子此时才正眼打量了一下莫天扬。
等他们交过眼神,穆总管便向莫天扬一一介绍起他那边的人。
两锦衣少男中年纪稍长的叫杨展,是杨太尉的长子,年纪略小的叫杨晋,是杨太尉的次子,而那白衣少女则是杨太尉最小的女儿,名叫杨婵。
莫天扬向他一一点头示意。
穆总管知道莫天扬的身份后,亲近之感大增,一路行来热情的跟他聊着,从总管的言语中莫天扬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渐渐了解了清楚:杨太尉遇害前便已得到风声,他嘱咐穆总管带领其子女潜逃,按太尉的按排,他们这是要去投奔很久以前得到杨太尉资助的一位昆仑山故人。
莫天扬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按他安排是要去先去那黑水之根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再上昆仑去寻找那位朝思幕想的女子,虽然大体方向相同,但毕境一山一水,到最后难免殊途异路,总有分别的时候。
多个人,多份照应多份力量!自已可不可以将行程稍加修改,先去昆仑然后再去寻自己的身世之迷?他默默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