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的里底一阵尴尬,却是老高说的是正理,她是宋国宰相赵挺之的儿媳,真不能乱来,否则也是外交问题,会被牛温舒那些奸佞强势利用。
“罢了,你们误解本相了,我真的只是研究金石字画,但你们的担心有道理,晚间的确不宜房中独处,否则坏了清照的名节就显得本相肤浅。”萧的里底厚颜无耻的样子说的跟真的似的。
顿了顿,萧的里底起身舒展个懒腰:“这样吧,经本相调查,西夏此番乃自己作死,以捕风捉影理由出兵伐宋,造成生灵涂炭,高方平目下进兵西夏,主要是想报复一下,到不起哪,高方平以及宋国不具备灭夏实力。就像两个草原的汉子相互有了矛盾,打一架解决,这个时候本相认为不宜拉偏架。本相之所以来,不是想拉偏架而不顾盟国感情,皆因我辽国宗室女耶律南仙、也就是现今的西夏皇后对此战理解有误,回娘家请求我大辽出来平息。本相作为长辈不好意思不来看看,但经过多方了解,经过详细大量的调查研究,这就是高方平和察哥两个汉子打架,到不起外交高度。乃耶律南仙小题大做、危言耸听。”
顿了顿萧的里底又道:“就到这里吧,高俅你通知宋国蔡京,明日和本相座谈,算是了去此外外交手续,一切事物自待本相回朝后禀明辽皇,原则上,大辽不在干预此番宋夏矛盾。这个说起来呢,我皇帝乃是受奸佞蒙蔽以至有了偏颇。其实手心手背它都是肉。宋国皇帝是我天祚皇帝侄子,宋国也是大辽的盟国。而西夏呢,耶律南仙她也是侄女,西夏贫穷弱小也需要照顾,所以啊,管不了,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好了。”
一边说着管不了,老萧嘿嘿笑着离开了房间。
于是此番他萧的里底的外交就完成了。
是的他就是这么搞外交的,他觉得这是翻云覆雨。大宋给辽国的岁币也只是一年二十多万,但高家出手贿赂他直接就是百万级别,李清照的那些金石字画除了他们夫妇的收集,很多是继承自大宋宰相赵挺之的名器,讲文化算价值的话,在权贵的眼里百万只多不少,也就等于这次老萧比辽皇还有面子十倍……
五月初,西夏都城兴庆府进一步的混乱恐慌。
“强大的辽国已经放弃了咱们,辽国连让宋国退兵都做不到了。”
这样的想法和情绪,充斥在整个西夏,以至于这时的西夏兴庆府如同一个眼泪汪汪的弱者。他们从未想过会有天宋国兵临城下、处于这样被动又可怜的局面。
雄武华丽的西夏皇宫中,不太懂军国大事的西夏皇后耶律南仙,看着魂不守舍的萧合达道:“自嚣张的宋军进兵西夏以来,本宫听闻将军你未曾安稳过一晚,每晚都是惊吓之中醒来。”
萧合达叹息一声道:“主母在上,实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番西夏雪上加霜,目下只是五月初,基本许多地方已经断粮,没有粮食便无法坐守城池,我这心理艰难啊。天公不做美,于这样的形势下让我主持这场宋夏之战,西夏苦啊……为了维持军队士气,我只有强势的从民间征用粮草,已经闹的民怨大起,陛下开始恼怒。”
耶律南仙道:“本宫不懂军国之事,但将军手握白马和右厢两个精锐军司,为何迟迟不出兵南下击败高方平部?他们只是区区不到四万人?察哥反对主动出击,过度抬举高方平乃是其心可诛,将军你不至于真的听了察哥的建议吧?”
萧合达道:“我如何能听那孙子的,但不管如何他察哥也急了。我仔细考虑过他的方略,且不管他政治立场于何方,但于军事策略上察哥此番并无说错。我等只适合固守城池,而不能轻易调遣白马和右厢军司南下。那等于把我西夏底牌彻底交给高方平去。”
顿了顿又道:“有一点察哥是对的,他说神臂弩的威慑力,是在释放出去前最足,敌人会为了我方那没射出的箭,费尽心思的防备。这就是最后两个机动王牌白马和右厢军司的作用。不过一但出击、而又没发挥真正效果,那就是致命的破绽时机。我们的手里,就再也没有能让高方平害怕的东西了。”
耶律南仙担忧的道:“要不本宫再派人去辽国,誓死请来粮食和救兵?”
“不会有粮食和救兵了。”萧合达红着眼睛道,“他们……已经放弃了咱们!此番若是牛温舒相爷出使宋国的话,高方平部恐怕早在十天前就被宋国皇帝召回了。当时听闻是萧的里底出使,我这心理便不在安生。萧的里底这样的国贼,他能硬生生把西夏和辽国的利益就这样放弃,只为了他的小算盘,愣是就此眼看我西夏亡国危险,坐看大宋这头已经出笼了的野兽在高方平手里奔驰。将来乱世界之人,必是这萧的里底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