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宋保军给他递了一支烟,又问:“你本来想卖房子的,把这事说出来不怕我不买了吗?”
“我就怕军少住得不安心,怪到小人头上,可是大罪一桩,衡量起来,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王存德苦笑着说,另一方面,内心深处也希望不要跟宋保军有什么瓜葛,被闹鬼的别墅吓走最好。
“你具体说说,前面几任房屋主人都经历过什么。”
王存德赔笑道:“军少,我这都是道听途说,多方打听得知的,如果有什么差漏,您可不能怪我。”
“说吧说吧。”宋保军不耐烦的摆手。
“房子是九二年建的,那时茶州市还没开发到这里,四处一片荒地。第一任主人可谓很有眼光,选择了这里,风景非常优美,地价又足够便宜……”
“长话短说,直入正题。”宋保军不得不提醒他。
王存德连忙振奋精神,说道:“没多过久,房子主人生意破产,妻子患病去世,他就把这套房子低价卖给了第二个主人,我想梁主任可能还认识,就是联缘科技的娄广涛。”
梁泊华插嘴道:“认识,娄广涛么,茶州市二十一世纪初年有名的青年企业家,后来销声匿迹了。怎么?跟这房子有关?”
“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跟这房子有关系,他搬进来没几年就精神错乱,后来开车撞死人,陷入一系列的丑闻,请来几位有名的道长开坛做法也没用,终于把房子买了。后来大家渐渐的传这房子有问题。”
“原来是这样。”
“还有第三任主人,广南籍的,来茶州做生意很多年了,他不信邪,就住了进来。哪知道全家人染上怪病,说整天看见什么鬼鬼怪怪的,后来嘛,不得已把房子给卖了。”
梁泊华冷笑道:“那你怎么又敢住进来?”
王存德说:“我嘛,一个是原来没听说有这种事情,二来,那时二〇一一年,全国房价涨疯了,我见他这么大一块地方,只卖一千二百万,装修又好,周围也陆续建起了各类设施,交通什么的方便得很,哪还管其他的?”
梁泊华说:“你花了一千二百万买的,现在八百万就愿意出手,确实挺有诚意。不过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方便说说么?”
王存德自然不敢不说,道:“住进来这么些年,倒也时常听见左近邻居风言风语,但家里一直平平安安我也不放在心上。就是、就是……”
“说。”
“去年暑假家里雇人打扫卫生,一楼楼梯下面的木地板膨胀开裂,我请人维修,挖开一看,原来是间地下室的入口。我和人进去检查,没发现什么,就是后来我女儿——军少也认识的,小女王灵鹃,开始时常生病,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后来越来越严重了,成天说胡话,去过医院几次,都找不到症状所在。”
宋保军不由哦了一声:“那次我过来做客,正是因为王灵鹃生病发烧,林梦仙叫我一起过来看望,没想到是这么个事。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存德摇头叹气道:“她好像活在幻觉里面,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现在送到青山病院了,我尽力了,我控制不了她的病情。”
宋保军心里不禁浮现出第一次见到王灵鹃的情形,那是林梦仙约谭庆凯和他在“海上仙山”夜总会玩乐,连同邀了张明芳、王灵鹃几位闺蜜考验谭庆凯。
那女孩生得明眸皓齿,煞是好看,入读中海音乐学院,本是一片大好前程,如今却被送入精神病院,当真叫人唏嘘。
想起好歹相识一场,宋保军便说道:“不知王灵鹃同学现在过得怎么样,改天我去看看。我电话你保存起来,下次打给你。”
王存德连忙道谢,说小女如今病情严重,怕吓坏了军少。
梁泊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三少既然有心看望令爱,你就好生准备,别推三阻四的,说什么瞎话。”
“是、是!”
“那我们进去看看房子怎么样。”宋保军抬脚向前走去,凌安琪紧紧跟在身后。
王存德犹豫半天,终于跺一跺脚,硬着头皮跟着了进去。
别墅内部宽敞,框体结构良好,宋保军以前已经见过了。只是小半年来没人居住,缺少维护管理,还漏了雨进来,里面的装修破败不堪,木地板起鼓膨胀,墙体发霉,有一部分门窗开始腐朽,这都是需要大修的。
他历来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对王存德的说法嗤之以鼻,自然越看这房子越觉得心动。
暗自盘算一下,除去买房子的八百万,再花两三百万重新装修整理,倒也足够得很了,将来供琪琪妹子一家人居住,想必日子会比原来好过得多。
“老王,你这房子不错,我要了。”
“啊?王存德吓了一跳,忙说:“这、这房子有问题,军少,您真的不介意?””
“再强调一次,我不搞封建迷信活动,什么鬼神之说对我来讲都是笑谈。”宋保军冷冷的道:“这房子,你卖不卖,给句话。”
“我、我……”王存德耷拉着脑袋,一副瘟鸡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