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真金!”
站在众臣前列的真金出列道:“父汗,儿臣在!”
“传各路将军齐聚枢密院!”
“是,父汗!”
“帝师,你也一起!”
“是,大汗!”
真金,二十出头,忽必烈次子,时为蒙古中书令兼判枢密院事,深受忽必烈钟爱,自幼师从汉人大儒姚枢、窦默等,接受儒家宽和的治国思想,为人谦逊知礼,颇得朝中文武大臣的器重。
蒙古人有立幼为储的习俗,是以,后來真金虽然被忽必烈立为太子,但还是颇为周折,其太子之位至少在蒙古贵族中间是有争议的,不过真金太子最终却沒能登上元朝皇帝之位。
在枢密院中的忽必烈一改在殿中的沉稳之态,怒气冲天,劈头盖脸地将众将大骂一通,“哼”了一声,才重重地坐在了主位上,忽必烈了灰头灰面的大将军们,突然笑了起來:“好,好啊,來南人还是有几分血性,这样的对手嘛,才有意思,赵禥小子,有些能耐,來比起南朝老皇帝强了不少,如此之君倒也可以成为本汗之敌,阿术,具体情况如何!”
征南元帅兼枢密院副使的阿术小心说道:“禀大汗,根据从淮河南岸的阳家镇及基地逃回的将士所言,加上臣等掌握的情报,大致情况应该如下,十月二十九日凌晨,南朝淮南西路制置使夏贵率领约千人的队伍突然出现在阳家镇西面,大汗请地图,阳家镇西面全是崇山峻岭,无路可寻,所以我军的防御以西门最为薄弱!”
忽必烈注视着地图道:“这是细作营的问題,情报不全面!”
“是,大汗。”阿术接着道,“臣等商议后,推断为,夏贵发现了一条密道,并从密道偷袭了阳家镇,同时,北门遭到了來自南朝淮南东路的扬州军的攻击,而且是扬州中最为精锐的破虏军,这支两千多人的队伍由淮南东路扬州制置使李庭芝手下头号大将姜才率领,而南面的阳家屏也同时遭到了庐州军主力的攻击,人数估计在二万名左右,统兵将领是原南朝夔州路的禁军将领,现为庐州军步军统领的王胜!”
“來南朝是有备而來的,而且是淮南西,东两路的联合军事行动!”
“是,大汗圣明!”
忽必烈怒道:“圣明个屁,继续!”
“是,是。”阿术情知拍错马屁,忙道,“夏贵攻入阳家镇后,我军守将万夫长虎驰立即组织镇内的两千名将士进行反击,并依托我军人多的优势,意欲先将夏贵一举击溃,再援救北门,虎驰将军派出了镇里所有的将士围攻夏贵,眼就要扭转战况,却不料从敌军中杀出一人,数招之下便刺死了虎驰!”
“什么。”忽必烈惊讶道,“虎驰也算是我朝将领中的好手,怎么只数招便遇害身亡!”
“大汗,后來据庐州军中的线报,此人來自临安,并非南朝军中之人!”
“哦,沒想到夏贵军中竟然有这等人物相助,來是准备充分啊,阿术,继续吧!”
“虎驰身亡后,由其亲卫首领虎炎率军继续攻击,但形势却已急转直下,就在这时,北门被姜才攻破,随后,南朝军队南北夹击我阳家屏守军,我守军虽奋力反击,终因寡不敌众,遂失守了山隘,最后只有数百人突围而出,并几经辗转回到了我朝境内,再后來,夏贵之子夏青率三千庐州骑军和來自寿春的统领苗再成合兵一处,攻破了我军基地!”
听完阿术的汇报,忽必烈冷静地说道:“各位爱卿,大家都來说说对此次战役的法吧!”
畏兀儿人(西北的一支少数民族,宋朝称为高昌回鹘)阿里海牙首先道:“大汗,敌人暗中偷袭我军,非好汉行为,况且兵力又多三倍于我,而我军中有八成以上是汉人士卒,所以,臣以为我军虽败,但根本不足为虑也!”
阿里海牙,怯薛军出身,作战勇猛,为人豪爽,但一直不起汉人。
“阿里海牙将军,战争只有胜与负,偷袭也好,明袭也罢,能够获胜便行,哪里会有什么好汉之说。”中书右丞相老将军史天泽道,“大汗,此次战役,虽说我军败了,然,胜败乃兵家常事,淮河南岸的基地十分重要,丢了我们可以再夺回來,臣重点想说的是,这次战役暴露出了我朝从上至下的轻敌思想,总是以为宋人只会防御,根本沒有胆量主动发起攻击,阳家镇守将虎驰,基地守将哈日查盖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思想,所以,这点应该从我朝上层开始改变,告诫各军对于敌军千万不得等闲视之!”
忽必烈点点头道:“史丞相这一点说得很好,对此,本汗首先要进行检讨,是本汗过于轻视南人,才导致本汗手下各路儿郎也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真金,传本汗旨意,严令各军,特别是边境交界处的驻军,提高警惕,随时注意南朝军队的动向,并将此次战役通传各军,如果再有懈于防范者,定斩不饶!”
“是,父汗,儿臣明白!”
“幸亏此事的发生尚早,还不足以改变战争的根本走势,而且也为我朝提了个醒,坏事也就变成好事了。”忽必烈哈哈笑道,“各位爱卿,数年來南人一直缩在城中,此次战役既然是他们主动发起的攻击,那大家就好好分析下,南朝的军队是否有了进步。”首发无广告请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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