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有本事就來攻城吧。”王安节可不像吴松含,身具内力,只能凭借本身的声音答道,声势自然是弱了很多。
伯颜冷笑一声,提气喝道:“南朝将士,你们如果沒有城池依托,是不是就不会打仗了!”
对于伯颜的蔑视,沒有和蒙古军交过手的御林军将士,从张世杰到普通士卒均是大怒,王安节见状,忙道:“张师长休要动怒,战争可不是靠耍嘴皮子的,众将士听令,冷静待之,弓箭手先行准备,余者并御林军将士,藏于掩体!”
张世杰虽然沒有打过仗,却在近几年中熟读兵法,到了郢州城后,又向王安节学了不少有关战争的知识,很快便恢复常态道:“多谢王将军提醒,这伯颜是想激怒我军出城与其对战!”
“恩,有这种可能!”
城下的伯颜见宋军无人答话,长戟一挥道:“放箭!”
五千怯薛军分为两批,轮流射出一轮羽箭,数千支黑麻麻的羽箭无情地落在郢州城的东门之上,好在城上的将士有所准备,在怯薛射击的瞬间,便藏于掩体之内或盾牌之下,不过仍有一百多人受到轻伤,幸亏无人阵亡。
一轮劲射完毕,伯颜对身旁的怀都道:“退兵!”
“将军,不逼出御林军的火器吗!”
伯颜摇摇头道:“除非攻城,否则很难逼出御林军使用火枪的,郢州城虽然不大,却是用山石所建,十分难攻,我怯薛将士都是军中之宝,如果在攻城战中消耗,那就得不尝试了,郢州毕竟不如襄阳重要!”
怀都道:“是,将军!”
随后,伯颜率军继续南行,直到位于汉水边的郢州南门方才顿足不前,在附近仔细观看一番后,伯颜道:“郢州下游似乎有一处堡垒,哪是何地!”
一名斥候道:“将军,那是黄家湾堡,堡西有沟渠,深阔数丈,南通藤湖!”
伯颜边听边点头道:“好,很好,传令下去,返回鹿门山!”
谒只里道:“将军,这就回去了吗!”
伯颜笑笑:“怎么,谒只里,莫非还想攻城!”
“将军,此次出來沒有收获啊!”
伯颜道:“怎么沒有,首先,郢州城的宋军不敢外出应战,这在士气上已经输了一筹,另外,最重要的是本将军有了攻破郢州城的计划!”
怀都与谒只里都吃了一惊道:“将军,您前面还说这郢州城难攻,这么快就有办法了!”
伯颜点头道:“陆路不行,还有水路,刚才斥候说过,郢州下游有黄家湾堡,堡西有沟渠,深阔数丈,南通藤湖,如果遇到大雨,则水位必定上涨,便可拖船入湖,迂回入汉水,继而可至南门,而南门一带城墙低矮,颇为好攻也!”
“将军高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出攻城之法,不管可不可行,都让怀都、谒只里心服口服。
历史上的伯颜在围攻郢州时就是采取以上的方法,首先攻拔黄家湾堡,继而遣兵修治平江堰,破竹为席铺地,然后拖船入湖,迂回入汉。
这个想法虽然切实可行,但此时的伯颜根本沒有想到,他再也沒有机会來到郢州。
四月十六日下午,临安宫中。
我坐在御书房里,一边喝茶一边听陆秀夫汇报有关樊城战役的情况。
“陛下,襄阳军区制置使吕文德将军上报,连日來,在蒙古约两百门抛石机的轰击下,樊城外围的城墙破损严重,请陛下指示,是否按原计划放弃!”
我沒有直接回答,反问道:“君实,樊城战役双方的伤亡情况如何!”
“回陛下,从四月二日起,蒙古人首先是连续数日的砲击,四月六日正式向我樊城发起攻击,随后的数日里,天天发动攻击,截止到十日中午,四、五天内我军共阵亡将士七百九十四人,伤三千余人,蒙古军士的伤亡情况至少是我军的一倍以上,据樊城守备牛富等人的估计,蒙古士卒阵亡的比列会远远多过我军!”
“君实,吕文德有沒有讲,樊城的外围还能坚守多久!”
“有,陛下,在其战报中有言,可以坚守到本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