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群一时间被水麟的凶狠和威风震慑住,雅雀无声。
“我并非无意难为大家,他们几人只是暂时身体酸软,一个时辰以后就会安然无恙。”我清清喉咙当先解释道,尽量让自己表现地镇定一些:“我苏青婳此次回江南就是为了解决苏家现如今的难题,大家这样意气用事,冲动妄为,让我如何帮你们?”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你从京城带了五十万两黄金来赎回你苏家大少爷。你不言不语地进府,摆明了就是想赖掉我们的账。”
此言一出,立即有很多的人胆子大起来,纷纷附和,所说纷纭,不过再没人敢凶狠地向里面冲。
这是谁竟然这样大的口气,真能造谣,漫说五十万两黄金,五万两我都从没见过。
我让自己强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一笑,傲气凌人:“我的确是带了黄金下江南不假,不过,不是五十万两,而是一百万。我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苏家欠大家的账目清偿。你们大家试想一下,你们现在情绪这样激动,如果我冒冒失失地将黄金直接运送过来,你们会怎样反应?”
下面人一时间都有些瞠目结舌,明显难以置信。
“怎么,没人说话了?若是一百万两黄金拉到苏家大门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瞬间被抢劫一空!而且,我敢说,你们的人里极有可能还混了不少劫匪的耳目。试问,你们手无寸铁,能不能打得过凶悍无比的劫匪?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事小,难保不会有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嗡”的一声,人群又重新炸开了锅,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十一小姐,你说的这话,我们没法相信,一百万两黄金?你可知道是多大的数目。纵然你身后有靠山,也不可能一时之间拿出这么多黄金来!除非扫荡了长安的国库。”
“就是,就是!”立即又有七嘴八舌的附和声。显然这些百姓其实也是六神无主,人云亦云。这样的确是很容易被他人操控利用,牵着鼻子走。
“我背后没有靠山。”我摇摇头:“我唯一的靠山就是苏家的百年基业。”
“苏家不是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吗?”
“苏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敢出来说一句话,摆明了就是已经心虚了。”
我摆摆手,一派从容淡定:“你们大家能不能挑选几个代表出来跟我说话,否则这样七嘴八舌的,我该回答你们哪一位呢?”
这是狂石适才告诫我的方法,他说,人群里面肯定多少会有菩提教的人在推波助澜,造谣煽风,唯有这样才可以避免自己始终处于被动。因为百姓们挑选出来的肯定是知根知底,比较有威望的。
果然,人群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有三四位看起来衣着比较光鲜的人站出来:“我们几人在苏家钱庄里所存的银两较多,一直也跟苏家有生意往来,就由我们代表大家说话。”
我冲着几人真诚地盈盈下拜:“首先,我为苏家给你们带来的不便表示歉意。既然几位老板同我们苏家有生意往来,那么应该也多少知道一些我苏家的根底。我苏家岂是这样禁不住摔打的。这次**,众所周知,我们苏家多人遇难或者被绑架,只有我十哥一人委实心力交瘁,分身乏术,所以才迫不得已紧闭大门,关闭商铺。谁说我苏家倒下了,过几日,家中事务处理妥当,还是会继续开门做生意的。”
为首者有一白面短髯,身材略胖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是‘徐记染料坊’的老板徐峰,跟苏老爷已经是几十年交道。问一句私人交情上的话,我听闻苏家老爷在回江南的路上不幸遇难,如今苏家可以说是天崩地陷,群龙无首,岂能是短短几日光景就能重振旗鼓的?”
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听说?敢问徐世伯从哪里听说我父亲已经遇难,可见到我苏家下人回府报丧?”
徐峰语气一顿,然后讪讪地道:“如今整个江南都知道徐老爷已经遭遇不幸,难道这个消息有假?”
我微微一笑:“家父如今安然无恙,不过是他这几十年来走南闯北,相识遍天下,又是劫匪的首要目标,不方便带着金银招摇过市地回江南。贼人彪悍,消息灵通,我敢保证,走不出五步,立即被贼人洗劫一空!所以家父才会将苏家事务委托于我,令我带着苏家一半印信先行赶回扬州城,他暗中调集各处存银。一百万两黄金已经由麒王府侍卫秘密押解赶至江南,三日后即可分批到达。”
人群里立即响彻一阵欢呼,不过片刻,就安静下来,议论纷纷。
“按说十一小姐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不是苏家家主,我们也不该找你讨要这欠银。只是如今,你已经站到这个位置,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番话,敢问你说的话可是当真?又能否当得起苏家的主?可做的数?”徐峰沉吟片刻后,不急不缓地问道。
“是呀,十一小姐,口说无凭,我们怎样相信你?莫不是为了拖延时日?”旁边立即有人帮腔。
果然还是生意人心思缜密,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