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住凉辞的手,坚定地道:“不,我们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凉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应该是也不放心我一个人离开,唇角微微一勾,看了一眼即将破门涌入的侍卫,搂紧我的腰,把我的脸埋进他的胸前,然后带着我飞身而起,冲破屋顶的明瓦,落在屋脊之上。
立即有侍卫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指着屋顶惊叫道:“那里有人!”
士兵里也有轻身功夫好的,足尖一点,就要跃上屋脊,追赶上来。
凉辞单手一扬,银光闪烁间,几人纷纷坠落下去,发出几声惨叫。
追兵忌惮,身形全都一顿,不敢冒失上前。
凉辞趁机带着我,越过屋脊,向着师傅暂住的宫苑位置飞掠过去。
脚下一片混乱,众士兵虚张声势的呵斥声,冷宫起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响,以及漫天的火光,迅速惊动了宫里的守卫,聚集着向着冷宫的方向靠拢过来。浣衣局与冷宫之间,更是人来人往,纷乱嘈杂。
我心惊肉跳地举目张望,已经有不少的士兵,手里举着火把,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我们围堵过来,他们手中的红缨长枪,在暗黑里,寒光闪烁。
“怕了吗?”凉辞处变不惊,犹自如同闲庭信步,轻声问我。
我摇摇头,犹自强作镇定:“有你在,有什么好怕的?”
他揽着我腰的手一紧:“做我的女人是不是很麻烦?”
情绪有些说不出的低落。
我“噗嗤”一笑:“他人毒药,我之蜜糖,青婳甘之如饴。”
“好一个甘之如饴!”凉辞朗声大笑,寒冽的风卷起他的肩上长发,带着三分狂傲之气,意气风发。
他的笑声穿透夜空,脚下火把的亮光也愈加清晰地映照出我和他,搭弓射箭的侍卫们犹豫着放下了手里的弓箭,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凉辞凭借着对宫中环境的熟悉,极顺利地寻到了师傅的院子,她早已穿戴齐整,站在院子里,焦急地向着我们的方向张望。
“师傅!”我脚尖还未落地,就忍不住焦急地喊:“快跟我们走!”
师傅见到我和凉辞匆匆而来,身后追兵叫喊得热闹,不由一愣:“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凉辞见到师傅,搂着我腰的手就忍不住一颤,指尖哆嗦,激动得话也说不出来。
“追兵马上就要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师傅,等我们出了宫,我再跟你解释!”我焦急地道:“有天大的事情。”
师傅听着门外气势汹汹的脚步声,知道定然是生了不小的变故,我们正处于无比危险的境地。因此也不多言,焦灼地推了我和凉辞一把:“傻孩子,这样危急的时候,还顾虑师傅做什么,你们赶紧逃了出去!不要管我!”
凉辞一把握住师傅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在点点亮光映照下,眼睛里好像搅乱了一汪月色下的潭水,波光粼粼。
师傅对于凉辞的反常激动,有些莫名,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好孩子,青婳交给你,姨娘放心。事不宜迟,快些走!”
门外脚步声杂沓,已经迅速包围了院子,大门被猛然撞开,太后面沉似水地站在门口,胸膛起伏,有些气喘吁吁,失了往日威仪。
“今天谁都别妄想离开!”
普宁宫离这里距离并不近,出事拢共不过半盏茶时间,太后竟然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且急匆匆地赶过来。
“顾凉辞,这深更半夜的,你和苏青婳不休息,这是打算闯祸以后,就跟母后不告而别吗?”太后冷冷地问。
凉辞望着太后的目光,满是复杂,好像是一艘支离破碎的小舟,不慎跌落进急剧的水流漩涡里,被水流撕扯着,拉锯着。而那艘小舟就是凉辞的心,一点一点矛盾挣扎,不得不承受着被撕裂的痛楚,而又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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