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茜结巴道:“这,这样……我还真不知道……”
兰卿和兰望舒——?!
何云飞虽心知这件事,却也忍不住惊讶起来。这一世兰卿失魂,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昭缪君居然仍旧愿意和他结为道侣?
这也是个情种啊!
兰熹微也吓了一跳,大哥和玄明哥?!
她连忙转头去看兰归,但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这件事。
兰熹微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只是想起上一世来,如果上一世玄明哥和大哥也是这个关系,那就怪不得玄明哥不惜入魔也要和那些人同归于尽了……
只可惜没有把洛珩一起捎上。
她垂下眼,轻轻咬住下唇。
可是现在,也不比上一世好……
宴山君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能通过乐茜的语气猜测,不由道:“我怎么觉得我今天老是说错话……”
“没有,没有。是我们自己的原因……”乐茜按着额角,都怪我们自己消息不够灵通……
沉灼微微眯眼,一边可惜兰卿封在冰里听不见这事,一边庆幸自己运气好,无论这辈子变数多大,他已经爱人在怀,并且绑定了生死和灵魂。
这时,方才那名婢女再次推开侧门走了进来,半蹲着身恭敬对宴山君耳语,宴山君似是有些无奈,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婢女几句,婢女点头应是,便又离开了。
宴山君转过头,对他们道:“我方才忘了说,你们要去无常间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我有一友人,过不了两日也要去无常间一趟,届时可一起。只我那友人患有奇怪病症,他害怕女子,不敢和女子说话,也不敢和女子对视,靠近。轻一点只会呼吸不顺,全身冒冷汗,再严重点恐晕倒。”
他略抱歉道,“所以可能要委屈两位姑娘,他在的时候能少说话便少说些话,也尽可能离他远一些。。”
乐茜奇道:“这个没什么的。只是这病症前所未闻,他竟能活到现在?”
就算是不好女色的人——譬如兰归,也不能完全和女性隔绝啊!别说姊妹了,这人不至于连自己母亲也不能接近吧?
宴山君无奈道:“他过去如何活下来的我是不知道,总之他来我这儿大概小一个月了,我是知道他现在怎么活下来的了……”
他说着,忍俊不禁地笑道,“他刚刚回来,我让婢女去叫他来一起吃饭了。你们大概就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了。”
宴山君这样说,饶是沉灼都好奇起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病,竟会害怕女人?
兰归倒是想起过去那个世界的恐女症来,只是他只听说过,却当真没见过。
他忍不住看向兰熹微,心想要是让熹微和那人打个招呼,那人会是什么反应?糟了,有点、有点想看……
宴山君没想到他说的话会让他们都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还想着刚才自己有两回话没说对,想补救一下,但是他们应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宴山君不禁怀疑起自己过去说话是不是也这样老是冷场了……
“求求你了,你再离我远点……”
门外传来模糊的声音,听着似乎是一名年轻男子,宴山君忙道:“应是他来了。”
他话音刚落,正门的纱帘便被一名婢女撩开,她脸上满是忍笑和无奈,抱着纱帘走到门边,努力让自己离门口远些。
接着走进门的……
兰归看着那团人形布条挪进门来,顿时默然无语,要不是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木乃伊,他指不定被吓一大跳。
宴山君听着动静笑道:“琬琰,你真不考虑把布条取了?我向你保证,这儿真不会有女孩子靠近你。”
那怪人摇了摇头,他全身都裹在布里,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只他一双眼大而有神,所谓眼是心之窗,有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的人,想来本身长得也不差,为人也是不错的。
乐茜想,应该不难相处,只可惜了他有这奇怪的病。
宴山君应是劝过他好几次了,所以哪怕他没说话,宴山君也知道是被拒绝了。他也不恼,只笑道:“连翘,给琬琰另安一个座位,离那两位姑娘远些就行。”
连翘便是给那怪人引路的婢女,她弯着眼,笑意盈盈地将座位排在了正对着宴山君的地方,按理说那儿不该坐人,但兰熹微和乐茜又恰巧一个坐在上位,一个坐在下位,便只能这样给他安排座位了。
期间他一直在门边没过来,由此也可以见他是有多怕和女子接近了。
待他落座后,宴山君才对他道:“这四位是从落云宗远道而来寻人的,他们也要去无常间,还希望你能稍微忍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