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对面的老女人一眼,礼貌性的点点头,“梅姐。”
“吴锦是吧?”老女人打量着我,“我好像听谁跟我说起过你,听说你懂风水?”
“何止懂?”孙涛嘴角一笑,“他可是个高手!”
“哦,高手……”,老女人明显有些不屑,“那我明白了,孙涛,你让他来,意思是想算我呗?”
“梅姐!”孙涛笑着拍拍老女人的手,“想多啦!”
我看了看桌上的沙拉和三明治,问孙涛,“这是给我叫的吧?”
“还能给谁?”孙涛看我一眼,“就知道你没吃早餐,吃吧!”
我冲老女人一笑,“梅姐,你们聊你们的,我先吃早饭。”
老女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对孙涛说,“说起这个,我前几天签了一个小姑娘,玩塔罗牌的,特别的准!我跟你说,我在燕京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准的,我准备捧红她!”
“哈哈哈……好啊!”孙涛笑了,“小姑娘长得怎么样,漂亮么?改天让我也见见?”
梅姐瞥了我一眼,“行啊,合作顺利的话,我安排个局,让你们也认识一下。”
“行!那我可当真了啊!”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聊了起来,我不关心他们聊的内容,自顾自的吃东西,至于这个老女人的底细,从我一进来看见她,我基本就清楚了。见我只顾着吃东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老女人有点不高兴似的,问我,“吴锦,你真是个高手么?”
我看她一眼,平静的一笑,不置可否。
“梅姐,这我可真不是替他吹”,孙涛说,“你就说我吧,当初我不过就是个广告策划,就因为认识了锦爷,这才几年的功夫,就有了几千万的身家。朋友们都说我眼光毒,投的戏基本就没赔过,其实那都是抬举我的,如果不是靠着锦爷在背后指点,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孙涛这番话基本上是事实,但在老女人面前说起来,却多少也有一些捧我的意思。他很聪明,知道这番话一旦出口,老女人必然要试我一番,如果我能让老女人心服口服,那这笔生意就等于是谈成了。
换一个人这么做,我肯定不高兴,但是孙涛是个例外,因为他是我的恩人。
当初我刚来燕京的时候,身上带着伤,发着高烧一个人蜷缩在燕京站一号候车大厅内,身无分文,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要不是遇上出差的孙涛,给了我一碗方便面,又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把我送去了医院,我这条命可能早就没了。
从那之后,我们成了朋友。他因为我丢了工作,我就用我所学,一步步的将他从一个广告公司的普通业务员,打造成了如今身家几千万的影视公司老板。孙涛和我一样,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从他赚得第一桶金的那天起,他就说要把他赚的每一笔钱都分我一半。但我有我的规矩,我告诉他,你公司的钱,我一分不要,我只在你公司里挂个名,好让我在社会上有个身份。至于钱,以后再说。
从那时起,我给他办一次事,他给我封一个红包。我们保持着哥们儿的亲密,也保持着风水师和俗人之间的距离,一直相处的还不错。我的规矩是,看风水改运气必须收红包,一分都不能少,但是其它的像驱邪抓鬼之类的,基本不收钱。因为风水关系着气运,我不收钱就要替人挡灾,犯不着;而驱邪抓鬼之类的是弘扬正气,积功累行,所以不用收钱。这些,都是爷爷在世时给我定下的规矩,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严格遵守,从不为任何人破例。
我这辈子最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爷爷,他把我养大,教了我一身本事;第二个就是孙涛,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所以他用我当敲门砖,我不计较。
果然,听了这番话,老女人眉毛一挑,冲我一撇嘴,“是么?既然你这么厉害,你能不能看看我呀?”
“看你什么?”我问。
“随便看,看出什么说什么”,她不屑的看着我,“说错了也没关系,姐姐我不会介意,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我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拿起了一块三明治。
老女人见我不说话,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孙涛轻轻嗓子,“哎,锦爷,别客气啦,说几句。”
我不慌不忙的吃着,看了看表,马上十一点了,秦虹快到了。
“不愿意说就算了”,老女人慢悠悠的说,“我签的那个小姑娘,可是什么都能看出来的。我这个人呢喜欢人才,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我都敬重。只不过这圈里欺世盗名的人太多了,孙涛啊,你别多想啊,我可没别的意思。”
孙涛并不生气,他微笑着喝了口咖啡。
这时,秦虹上楼来了。她今年十九岁,个子很高,很苗条,戴着一顶鸭舌帽,梳着一个马尾辫,丫头长得不错,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点雀斑,不过瑕不掩瑜,依然是小美女一枚。上楼来,她四下看了看,径直向我走来。
“锦哥,我来了!”秦虹说完冲孙涛一笑,“涛哥!”
“秦虹来啦,吃东西了么?”孙涛笑着问。
“我早就吃过啦!”秦虹看看我,“锦哥,杨子晴到了,就在楼下。”
我点点头,“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好!”秦虹看了老女人一眼,嘴角一笑,转身走了。
那背影,青春无敌。
孙涛看我一眼,玩味的一笑,“秦虹越来越漂亮了……”
我没理会,看看老女人,“梅姐,说什么都可以?”
“当然”,老女人高傲的看着我,“不过,你要是为难就算了,那丫头不是在等你么?你该忙忙你的去。”
我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放进嘴里,不慌不忙的吃完,冲她一笑,“我送你一句话吧。”
“嗯?”老女人一皱眉。
我擦擦嘴角,淡淡的说,“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