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老太后,自己似乎一开始就小瞧了对方,他可是把大部分的番子精锐都用来监控后宫;而从目前看来,半点用处都没有。
就连老皇帝的脸色都变的铁青起来,皇帝虽然贵为天子,但也不是无所顾忌的;至少这宗祠和祭祀,前者是人伦道德,后者则是天道循环,这二者,都是人主所惧之物。
“母后,”老皇帝艰难的开了口。
“当着这朱家历代祖先的面儿,哀家也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帝会派辑事厂的番子,囚禁生母!”
“陛下,臣有报,掌印太监钱定国收受贿赂十一条……”
“臣有奏,阉竖叛逆,勾连禁军将领,图谋不轨——”
“微臣全族血书,钱贼囚禁家父于太极殿中……”
足足有数十个大臣叩头上书,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那太子的人马中,一个个大臣、清贵、勋贵子弟翻身下马,向老皇帝哭诉钱太监的所作所为,就连皇帝老儿修仙问道干的荒唐事,也一股脑的盖在对方头上。
钱太监心思一沉,六扇门、朝臣、太子,勋贵,一个接着一个,连番向自己发难,这必定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太子在长安城中的势力,也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居然能策反如此多的兵将。
不过,这却是对方最大的破绽,太子的地位本就受忌,如今再这么一闹,皇帝陛下怎么可能没有想法,说不定,这却是铲除太子一党最好的机会!
心念及此,钱太监猛的跪下,哽咽道:“老奴从洪王府上开始,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陛下吩咐老奴的哪一件事,不是尽心尽力完成,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您看看眼前这些忠臣啊,倘若老奴真的结党营私,怎地无一人替老奴说话。”
“而且,而且陛下您想想啊,这些个臣子为何如此之巧,是谁让他们聚在一起的?他们是想来杀老奴的吗,老奴是谁的人,他们是想要逼陛下您的啊!”
“吾儿,做了如此多的错事,你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太后看也不看那钱太监,冷着个脸,如是道。
老皇帝的目光微微一缩,他看到对方手上拿着的,正是先帝的牌位,顿时涩声道:“母后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天子失察,宦官弄权,诛阉竖,清君侧!”
“倘若朕不从呢?”
“那诸位老臣的性命,空无一钱的国库,崇道媚佛的名声,都可做为理由,伊尹放太甲于桐宫,霍光逐昌邑于东宫,此事母后也不是不能为之。”
“你!!”
钱太监赶紧抬头,却见老皇帝的脸色早已阴晴不定起来,只见他犹豫半晌,竟缓缓的点了点头。
“陛下——”
这个老太监自以为他已经是十分了解这个圣上了,但如今的表现,却让他陌生的很,皇室无亲情,他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就这般轻易的妥协了!?
“朕自先帝之大统,当励精图治,奈何有奸人误国,来人,抓住此贼!”
话音一落,禁军中居然发出不小的呼声,大批持甲兵士冲了过来,太监权柄再大,也只是因为受命与帝,乃是皇家家奴,要想对付他,只一丈白绫和一瓶毒药便就够了。
钱太监凶光一闪,刚想动手,挡在他面前的,却又变成了余振和李子云,层层的甲士将之缓缓包裹住,就连亲手训练的铁甲军,也被太子带来的人马拦住,正一个个,犹豫不决中。
若是枭雄,自然能引得属下誓死追随,但问题是,太监没有小JJ,对未来完全没有指望,这年头,还是比较歧视残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