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远仍是有些不确定,但是既然他已经坐在这里了,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会接受。
慧娘也自然看得出赵弘远的不确定,但是说实话她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把话说满。
她从箱笼里拿出一套赵弘毅的中衣递给泽兰,把放在托盘里纱布给了降香。
然后回头对赵弘远笑道:“让泽兰和降香先帮你换了衣服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赵弘远看了降香和泽兰一眼,连连摆手。
降香见这弘远少爷此时坐蓐针毡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来之前的淡定,心里有些好笑。
“弘远少爷,您自己缠好纱布也没问题吗?”
她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
慧娘也看得出他的窘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赵弘远嘴唇翕动,然后无可奈何的随着降香和泽兰去了耳房。
等赵弘远从耳房出来,慧娘就拿着自己的脂粉盒子来到他面前,颇为郑重的盯着他看。
赵弘远尴尬的上下打量了下自己,不自在的问:“夫人,在下有哪里不对吗?”
慧娘微微一笑:“没想到大哥与侯爷的身形还挺像的。”
赵弘远闻言淡笑不语。
“大哥的脸型还有五官与侯爷的有些诧异,我尽量试着掩盖一下。”
说着慧娘拿出块儿暗黄色的脂粉,就开始在赵弘远脸上动手。
半个时辰后。慧娘退后两步打量了一眼,然后抬眼问泽兰和降香:“你们觉得怎么样?”
泽兰和降香一脸惊奇的对着赵弘远左看看右看看,异口同声的道:“像!”
赵弘远眼里露出疑惑。询问的看向慧娘。
慧娘霎时就有种违和感,赵弘远的眼睛永远都是温润沉稳的,没有赵弘毅的深邃锐利。
不管他们样貌再像,只要看到他们的眼睛,就能一眼认出来。
好在他只需要闭着眼睛。
泽兰则把铜镜搬到赵弘远面前,赵弘远就一眼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赵弘远发现自己的五官变得犀利硬朗,的确很像勇毅侯。
“如果不熟悉勇毅侯的人。一眼绝对忍不住来。”
赵弘远点头。
“那伤势跟病情怎么掩饰?”
赵弘远最后还是问道最重要的问题。
“大夫诊脉并不看伤势,而是从脉搏探出身体的虚实。而脉搏也并不是没能掩饰的。”
慧娘微微一笑,“当然。这样的话你肯定会有些痛苦,不到最后尽量不用。”
“希望咱们的运气够好。”
慧娘最后调侃道。
虽然这种希望不大......
等一切收拾妥当了,慧娘就吩咐泽兰和降香服侍赵弘远去床上躺好。
接着却在外面想起了野菱的声音:“少夫人,老侯爷和吴管家来了。”
赵弘远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跌到在床上。
泽兰和降香手忙脚乱的把赵弘远塞进被子里。然后掖好被脚儿,老侯爷就大踏步进来了。
“毅儿怎么样了?”
老侯爷嘴里说着,却没有等慧娘回答,直接撩了帷帐朝床上看去。
他仔细打量了床上的人片刻,然慢慢的放下帷帐。
慧娘站在他身后,认真的回道:“相公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想必一个月就能痊愈,只是头上的伤势还需要想办法医治。”
老侯爷回过头眼睛灼灼的盯着慧娘。半晌才道:“你胆子很大。”
“还望老侯爷原谅儿媳的鲁莽。”
慧娘朝老侯爷蹲身行礼。
她不知道长平侯心里是怎么想的。
虽然赵弘毅的计划他也有份,但是长平侯只有这两个儿子。
本来。如果赵弘毅出了事情,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但是现在慧娘把他另一个儿子也拉下了水,如果出了事情,长平侯府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也许你是对的,希望你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不过你们放心就是,即便出了事儿还有我呢!”
长平侯摆了摆手,说完叹了口气就转身出了内室。
慧娘也随着他出了内室,吴管家正一脸担忧的等在内室门口。
看到他们出来,连忙作揖行礼,问道:“侯爷怎么样了?”
慧娘笑着朝吴管家点了点头:“侯爷的伤势已经开始好转了。吴管家放心,侯爷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吴管家闻言脸色放松了些,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递给慧娘:“少夫人,这是侯爷的东西,现在您替他收着吧。”
碧苏接过递给慧娘,慧娘摩挲着那个荷包,笑着道:“我也是才知道侯爷竟然对此物如此喜爱。”
吴管家听了眼睛一亮,然后给长平侯和慧娘行礼:“这样老奴就不给侯夫人问安了,老奴回去守好府里等着老侯爷、侯夫人和侯爷、少夫人平安归来。”
吴管家离开后,长平侯也走了。
临走时,长平侯吩咐泽兰和降香:“你们伺候好侯爷和少夫人。”
“诺!”
泽兰和降香连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