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路亲身经历了这个事件的金泽滔,此时再重温当时的情景,都忍不住眼圈发红,更不用说何母这样软心肠的女人,眼泪鼻涕擦得手帕都快湿透了,还是金泽滔干脆拿了块大毛巾让她一次哭个够。
何父在听到陈喜贵那句“死了拉倒,陪了钱回家跟你睡觉”的混账话时,差点没将他的紫砂茶壶摔得粉碎,幸好金泽滔眼明手快,接住了这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茶壶。
何母一边骂着陈喜贵,一边数落着何父说:“这个杀千刀的混账东西,老叶家都瞎糊了眼,招了这么个女婿,祸害了这么个好姑娘,还要祸害我家的茶壶,杀千刀啊,老何,这么大年纪了,你就管不牢你的茶壶?”
金泽滔脸都绿了,祸害了好姑娘?这话要是传出去,人民群众还不活剥了陈喜贵的皮?
何父长叹一声:“老叶也是择婿不慎,多精明多沉稳的人也老眼昏花了,最后却被这闯祸东西败坏了家风,晚节不终啊!”
何母边用大毛巾擦着泪,边瞪着红通通的眼睛说:“你现在终于明白了,想当初,小悦还没和泽滔处对象时,你还不是挺羡慕楼上老叶家找了个好女婿,早早地就抱上了外甥,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不知道小悦会给你找个什么歪瓜裂枣。”
老何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表情,最后吭哧吭哧说:“羡慕老叶家的幺女找了个好女婿,生了个好外甥的好象是你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混账话?!”
何母甩水袖一样地甩着毛巾,恼羞成怒:“反正我一眼就看出那家伙不是什么好玩意,你瞧瞧,这副嘴脸,这么无耻的话,也好,早出事情早了结,现在老叶家的幺女抽身还来得及,免得以后真不可收拾了,那真的要令老叶家颜面扫地。”
老何重重地哼了声,严重地表示了同意。
金泽滔得意洋洋的同时,心里却是暗叹一声,喜贵同志,你节哀顺便吧,谁让你当初跟杨乐后面摇旗呐喊,妄图染指我家小悦,你不知道他是我情场死敌吗?
看完了小春花的节目,两老又唏嘘了一阵,再看向金泽滔,却是真真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对比刚才节目中陈喜贵的龌龊和金泽滔的仁义,只觉得金泽滔什么都好,就是战斗力有些软弱,到现在小悦的肚子还不见动静,不过也不能怪女婿,结婚送洞房,还没暖被窝,就被流放到西州去了。
得找个理由,让小悦回家探探亲,不然的话,抱外甥的日子遥遥无期啊,何母偷偷地下了决心。
金泽滔还在思想着接下来几天该怎样利用小春花车祸事件,把陈喜贵事情发酵到对自己最有利,客厅的电话就狂响起来,来电话的是温重岳,声音很低沉,说:“刚才你们南门台播放的节目有没有水份,或者有没有炒作的成分?”
金泽滔指天划地发誓说:“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刚经历了这这事,现在再看,还是忍不住落泪,难道我还自己欺骗自己啊。温专员,退一万步讲,只要能对这个浮躁的社会风气有清洁剂的作用,即使是假新闻,那也要比一些假大空的新闻更有社会价值。”
温重岳说:“下午建学给我说了这事,有感触,但看到电视画面,却能触动灵魂深处,首先,我要说,这是个好新闻,我们应该骄傲,在我们的身边,出现这样一个感人肺腑的女孩,更重要的,你还亲自参与了这个事情,并且发掘了这个典型,我希望在孩子苏醒的时刻,能第一时间去看望小春花。”
金泽滔低声说:“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孩子到底能不能挺过危险期,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小春花还能有实现她梦想的机会。”
温重岳又关心地问了小春花的情况,最后嘱咐说:“事情要分两面性,正面的能量要传输,负面的影响要控制,陈喜贵的事情不易再扩大,我们还要顾及叶专员的脸面。”
金泽滔连忙说:“温专员,我明天就去落实你的指示,下午我同杜市长汇报的时候说,沈春花的事情也是我们南门市政府及永州行署近几年来两手抓,狠抓精神文明建设结出的硕果,今天,我还和分管文教卫生的胡飞燕市长提议说,要重视典型开路,在学校里掀起学习沈春花同学的热潮。”
金泽滔刚放下话筒,就接到王力群的电话,还没等金泽滔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金市长,新闻反响热烈,十分热烈,甚至都口口相传到不能接收到南门电视信号的外地,电视台的值班电话都快给打爆了,很多市民连夜赶往医院守护小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