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穹融仙尊和你说了什么?如此着急的救你离开呢,莫不是他是你情郎?当年你背叛了孤,孤才气愤的将你困于锁仙链下,嗯?”
他知道兮穹不可能会有情,这女人也不可能和兮穹有这方面的关系,他只是这样故意的激将试探重凡门前她那番与自己颇深关系的话。兮穹到底是为何要救这女人!
“燕娘,不记得了吗?孤可是你的温柔夫君呢,孤会对你温柔的笑,耐心的喂你吃东西,亲切的抚摸你的肚子,孤可是很期待有个孩子呢,不记得了吗?嗯?”温柔的重复重凡门前她自己的那番疯癫诳语。
“燕娘,怎么可以不认识孤呢?重凡门前你疯癫的样子可是很令孤心痛呢。我们的孩子呢,孤不幸的忘了啊,我们的孩子应该顺利出生了吧,嗯?”
一声声温柔低语传进燕娘耳中,她眼中非一般的木然却只是稍减,而那守在玄冰柱旁的卫德却是整个打着哆嗦,每一处都是毛骨悚然。
陛下……陛…陛下,这样的陛下,他几乎没见过,好…好冷!
而这边的苍孤却是收了笑意,冷冽的眼死死盯着燕娘木然的双眼。她眼里的木然太奇怪了,兮穹到底给她施了什么法,还是下了什么药!药…等等,说到药,燕娘养伤用的都是那碧穹宫中的药物,兮穹在药中特意留一手很容易。所以……哼,怪不得这么轻易就能拿人,原来是断定他就算产生了兴趣也问不出吗!
苍孤独自愤恨着,却不知他这一番所想却着实复杂严重了,兮穹除了下令把人治好,其余可没兴趣多费功夫。燕娘眼中特殊的木然,只是因为啊……一颗禁术支撑不住的、疯癫无用的悲凉之心。
满脸冷色的苍孤转向玄冰柱:“卫德,立刻召元恒老君过来!”
丹药而已,专门摆弄丹药的人不是轻而易举也不会是无法可寻!
……
另一边,闻着清淡的檀香气幽幽醒来的茗淮,看着照旧满室的清净无人,没了生气的力气。
师父啊,看来以后都会用诱她睡觉的招了。
起身,这次也不去寻师父,明显秘密良多的师父一时是了解不透的,她还是问问她那几个包子就搞定的宝贝儿子在哪儿实际。
大半夜的,伴着没有月色的天外天,眉眼间又染上疑惑奇怪的茗淮在穹楠殿内逛了一圈。
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这天,没有月光都好些天了吧。这宫里黑的还着实奇怪。
挥去光想也解决不了的思绪,茗淮挑挑眉,考虑现下正事。没像上次一样等到遵循兮穹吩咐而来的清疏,看来还是要用上这不学自通的传音术啰。
——清疏师兄,清疏师兄,清疏师兄……
——听到了,听到了,师妹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茗淮这不才学会心音没多久,兴奋兴奋嘛。
——……茗淮师妹,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
——师兄听说话的声音也不像被吵醒的啊,看来也没休息嘛。师兄在哪里,我来找你,茗淮想看看恒儿,作为师父的弟子你应该知道吧。
——想睡也睡不了,咳咳,我…在穹善殿。你的孩子我怎么知道,恒儿一直由师尊带着的啊。师妹不是一直和师尊在一起吗,我已经半日没看见你们了。对了,师妹现在在穹楠殿吗?
——嗯。算了,我还是要过来找师兄。
茗淮结束心音,眯眼在夜色中出了一小会儿神,借着一路上只能宫内可见的奇异夜光,不急不缓的朝只去过一两次的穹善殿走。
穹善殿啊,听方才的语气,师兄被师父罚了啊。呵呵……
而此时,沾着三分酒气的半月从司命宫内出来,手里一卷从莫生那儿执意夺来的历劫命册,嘴角一抹温润照旧,望着淡色弦月的眸子却不安而疑惑。
怎会一切都和她有关呢,设计窥探碧穹,养了个小包子让孩子他娘带走,不妙不妙啊。
这大半夜的,他要不要走一趟碧穹宫呢,可是夜色中的碧穹宫结界……半月收回望月的目光,不安、疑惑隐去,换为夹杂算计的清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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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急急召见,敢问何事?”
因为好梦被扰略有不满的元恒老君走进这与其余牢房格格不入的“房间”,并不掩饰的朝床上因纱帘遮掩而半隐半现的女子缓缓看了一眼,才依礼一拜。
此时的苍孤早已放开燕娘,离开床,背手站立于粉色纱帘外:“孤深夜请你前来,是请老君替孤看看,孤这爱妃的眼睛。”
道恒宫中的元恒老君乃天界最精通丹药灵草的药师,虽然道恒宫与碧穹宫同属道家,但道恒宫可比碧穹宫好得多,至少,道恒的一群老家伙还是向来要听他这天帝的话的。
“这眼睛可是没什么生气呢。”侧身,眼眸温柔的看向纱帘内的女子,元恒老君看不见的一侧,苍孤的嘴角冷冷勾起。
眼睛?他这一摆弄丹药的倒专门成了大夫了?一身黑白相间道袍的元恒点点头,屈指一勾,隔空挑了纱帘。
“即是陛下之意,本君自当仔细看看这位娘娘。”
关在天牢,能是什么受宠娘娘?这天帝的心思他不猜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