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穹没说话,只是躬身捡起那本旧书,在茗淮的注视下,翻到他以往几乎翻烂了的那几页,一言不发的细细看了一遍,最后在有图的那两页停下,手指摩擦着最下方的那八个字。
上古神器,醒由鱼虺……其实在老山神说出那番话时他已猜到,他这一趟六方天机阁,不过是要亲自证实罢了——
“其实,仙君要找的聚灵钟老头我也没见过,我们所知的一切都只是古书上的记载。
那古书我曾见过一次,上面所写的‘上古神器,醒由鱼虺’便是突破点,不过那书现在在何处老头就不得而知了。
兴许,你碧穹的藏书里会有吧。”
兮穹有些恍惚,这样的答案,他算是更进一步?还是回到了原点?
若是旁人,该会觉得这仙灵给得不值了吧。
兮穹嘴角勾起复杂的笑,拿着书的手握紧,终于在茗淮的长久等待中转过了身。
“师父……”
看着茗淮眼中怯色遮不住的满满关心和担心,兮穹复杂的笑纯粹下来,轻叹口气,握紧的手松开,旧书落地,而他的手则抬起了面前人仍然汗湿着的手:“为师听淮儿的话,现在便疗伤。”
茗淮只觉身子往前一倾,被握的手再次抚上兮穹的左锁骨,而“师父这是作何”的疑惑也被堵在了温热的唇舌中。
两唇相触的温柔湿热、刻意闯入她唇中纠缠的舌,鼻息间香浓醉人的血香,把二人围绕的暧昧。茗淮反应不及的被动回应着,睁得老大的眼显示出它此刻的惊讶以及更不上思维的呆愣。
“淮儿,替为师把它解开。”
兮穹带着笑意的话传入茗淮耳中,这才让她意识到吻已经结束:“啊…是,师父……”
师父吻了她啊……
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兮穹环着她的纤腰刚唤了声“淮儿”,怀中人的声音一变,猛的严肃起来:“不对!师父血止住了吗?虽然包的丑但也不能现在就解开啊。”
兮穹不说话,只是顺势捏了捏她抚在他左锁骨上的手。
茗淮目光看过去,她手抚着的地方,不仅如先前那样不再流血,移开手,本来染了血的裙边布料也干净如新。
“啊?已经全部止住了吗?”
兮穹点点头:“这都是靠徒儿的手。”
“手?”
“因为淮儿是师父的宝贝。”
兮穹柔柔说出的肉麻话让茗淮更是不明所以,好奇怪的师父。茗淮一边默默盯着师父,一边依言把包扎的布料解开拿掉,目光便自然落在那光滑如玉的肌肤上。
沿着突起的锁骨,那里真的有一朵血莲,却是一朵由类似利器刻下的伤口组成的,干枯枯的、没有丝毫生命的血莲。
“这……”
先前那些不断涌出的血便是从这里冒出的啊!
“很难看吧,淮儿。”没了宫印的力量,这所谓的宫印只剩枯骨,宫印便不再是宫印,从这里冒出的特殊的灵血也得由另一个拥有宫印的人来止。所以,她怎能不是他的宝贝。
而且啊……兮穹看向面前人漂亮的额上,那里莲印艳红的对比着他锁骨上的丑陋。从他吻她那刻起,宫印就已再现,淮儿却不自知。
看着兮穹抚着自己锁骨上莲印面色哀伤的样子,不懂他为何而痛的茗淮只是用力摇着头:“不难看,怎么会难看呢。师父忘了吗,淮儿一直都是我的美人宫主的。”
是啊,美人宫主……兮穹眼中更是一抹痛色。如此,茗淮更是不明所以,只是更用力的摇着头,双手也紧紧环上了她的师父。
她好难受,她不明白师父在伤痛什么。
看着眼前人为他而痛的难受表情,兮穹一抹痛色一抹温柔,带着丝回忆的温声道:
“曾经,有个人说过为师的宫主印很漂亮,漂亮的只能她能看见,所以它换了位置,旁人无法看清和碰触的位置。
可惜,现在它枯萎了,她一向讨厌难看的东西的。
淮儿还不知道自己额上的莲印又出现了吧,这次它不会再消失了。
因为,为师已经没有能力再隐藏这额上的宫主印了。即便为师知道,它会给那个人带来很多的麻烦。”
所以,在找到聚灵钟前,一定不要讨厌它的存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