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朱公辅佐越王勾践大败吴国,成就霸业,若不是清除自家堂嫂的性子,易云还以为她在暗示什么呢。“不敢称陶朱公,不过为迫于生计罢了。”
邱老夫人已经是满头银发,看着年轻后生有出息心里就高兴,问道:“老婆子在后面都听到姑娘们的惊呼声啦!莫不是个英俊后生?”
“邱夫人说的极是,义弟貌若好女,和咱们西北儿郎比起来,更多一番洒脱姿态。”易云笑道。
“那这位莫先生何方人士?家中几人,可有婚配?”有人迫不及待了问了。
“义弟乃是京城人士,父母双亡,五服已绝,除了我们王爷再无兄弟亲人。诸位可别小瞧了他,他在上皇三十九年考取举人功名,后来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去了东南经商,说都没和我们王爷说一声,再得到消息,义弟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豪商啦。”
“王妃有所不知,他们小年轻有闯劲儿,肯定是胸有成竹才一意孤行的,现在证明莫先生是有大才啊。”以为老夫人笑道。
“什么大才,这几年王爷担心成什么样,自家兄弟不求他们多么出息上进,平平安安就好。”易云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
“还是王妃慈悲,真真是长嫂如母。”周煄封地的郡守之妻刘氏笑着奉承道。
易云不答话,笑着另起一话题道:“刚刚邱夫人问我义弟可有婚配?没有呢,他和我家王爷同龄,又正是立业的时候,还没想成家呢,您老人家要做媒不成?”
刘氏讪讪收回笑脸,坐在她身边的另一位郡守之妻秦氏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早在预料之中,下马威罢了,姐姐别气。”
“我知道。”刘氏嘟囔一句,重新摆上笑脸。易云几次给她们难堪,她们愤怒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过了这阵儿就好,往后有纯郡王求着他们的时候。
等两位郡守夫人调整好心态,话题已经说道哪家女郎才艺出众、品貌非凡了。
“义弟自由自在惯了,王爷也管不住他。早就说好了,娶妻随他自己的意,我们做兄嫂的只管给他准备聘礼就是。”
“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妃娘娘也是纯郡王慧眼识珠,亲自求娶的,可不是一桩佳话嘛。”
易云垂头做害羞状,心里没起半点波澜。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千金贵妇当初说他们私相授受,有违礼教,谁能想到周煄那么硬气,直接把王妃的头衔扣在了她脑袋上,现在倒是人人奉承“天作之合”。
各家诰命打听清楚后纷纷在心里琢磨开了。年轻、多金,十几岁就中了举人,这是何等才华,虽然不知为何不入官场,但现在靠着纯郡王真想入官场那是轻而易举的。她们听着纯王妃一口一个义弟,看重之情溢于言表,还以为自家没指望了,但一听又是个崇尚“两情相悦”的,纷纷在心里鼓掌,那自家女儿/侄女/妹妹有希望了。
众人被莫愁的两千万晃花了眼,一颗心热乎乎得平静不下来。此次夜宴最大的新闻就是横空出世的莫愁和他的两千万了,人人的注意力都被莫愁吸引了去,自然就无人注意道周煄暗中收集封地两家郡守的罪证的事情。
清明前一天晚上,青竹带人围了两家郡守府邸,郡守家人悉数收押,家中主子丫头绳子拴着,如同待宰的鸡鸭一样串成一长串,被兵丁催促着行走。两家府邸都被抄了,抄出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还有许多账目账本。多亏了莫愁的两千万两,吸引着他们回笼资金谋求合作,这才让青竹一锅端了。
青竹骑马看着这些蓬头垢面,在蒙蒙细雨中被拉到街上的人,冷笑道:“明日就是清明,后人祭奠你们倒不必费两遍事。”
刘郡守和秦郡守被押在一边,嘶吼道:“我乃朝廷命官焉能受你一介奴仆折辱。”家中妻儿小妾在一旁呜呜哭成一片。
青竹看人已经全部羁押,从怀中取除一份帛书,对着两家人念道:“纯郡王手谕:郡守刘成、秦泰安,罪从反王,勾结西蛮,洗劫百姓,草菅人命,致使两郡百姓深受其害,今特旨收押,抄没家产。”然后对着周围围观的众人道:“明日巳时王府法理堂公审此案,诸位愿意见证真相的都可以去旁听。”
不管这大街上议论纷纷的众人,青竹押着刘、秦两家人往王府大牢走去。刚刚是贵族街区围观的大多是各家仆役,一路上青竹还不忘把两家的罪行到处宣扬。两家在当地是豪族,被他们欺负的人不计其数。西北民风剽悍,被西蛮洗劫的时候他们就义愤填膺,现在更是恨不得手刃仇人,什么烂菜叶子臭鞋子都往两家人身上扔,初春的天气有些冷,一盆一盆的脏水泼向两家人。
青竹让人宣扬明天纯郡王府第一次公开审理案件,不管事对这个案件感兴趣的人,还是单纯去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