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伯威与叶孤灵分别代表两大势力,纵然遇到魔道中人,亦不至于如此难堪。偏偏华山派不肯领情,双方之间的紧张情绪不断增长。
柳轻尘见状,插口说道:“师太,我们以礼求见叶姑娘,纵然她与叶家无关,说不定我们亦可代为查明身世。此乃两利之事,何必如此推托?”
妙凡正在愕然之时,妙韵跨步走进厢房,说道:“长辈们在说话,不知你算什么身份,胆敢如此无礼?”
画翎最见不得别人欺负柳轻尘,立即说道:“他的身份确实不高,刚刚接任金刀盟盟主而已。一盟一派两位首脑正在说话,不知师太算什么身份,敢扰乱现场?”
门派之间,虽有长幼辈分之分,若是接任掌门或盟主大位,便代表一大门派,远远不是辈分所可限制。
妙韵初时一怔,随即冷笑一声:“金刀盟早已分崩离析,不复存在。随便一人自称接任盟主,天下武林同意了么?”
画翎冷冷说道:“金刀盟再起江湖,不需要别人同意。”
妙韵阴沉着脸说道:“乳臭未干,也敢在众人面前如此放肆!”
画翎毫不相让:“有些人年纪虽老,临阵之时,仍要倚仗本门前辈。前辈陷于凶危,不见本门弟子为其分忧,却要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化解纷争!”
此说基于事实,华山三大首脑听在耳中,反应各自不同,却也无法争辩。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诸位来华山立威么?华山虽小,也容不得旁人来此搅闹。”
声音苍老绵厚,竟是远远传来,蕴含一股极强内力,冲击众人耳膜。
柳轻尘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伸手按住画翎肩头,缓缓传以内力,仍然感觉画翎身躯一震,然后慢慢平复。
他回头望去,只见龙伯威微微点头,示意他反击回去。
柳轻尘力发丹田,徐徐吐气,说道:“恃强凌弱,匹夫所为。我们见不到叶姑娘,便知天下事情不是倚仗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
声音亦是远远传出,功力虽不如先前那女尼那般深厚,却是刚柔变幻,别显一番威势。
龙伯威随即喝道:“既然华山前辈已然出关,龙某就不再打扰,告辞!”
他一身劲力,于呼吸之间运用自如,仿佛根本不用凝聚内力一般。若论境界之高远,莫说柳轻尘甘拜下风,就连远处的圣缘师太亦是自叹不如。
…………
众人走出白云痷,林弋忽然说道:“师伯,你一言不发,似乎对见叶姑娘一事并不热心。”
雪魄示意画翎捂住耳朵,又示意柳轻尘辅助防范,这才哈哈大笑:“我一大把年纪,难道还和后辈争雄?若是圣缘老贼尼出面,我倒是想见识她的手段!”
声振四野,极尽霸道之势,不像是回答林弋的提问,倒像是对华山示威一般。
不知是什么原因,华山派没人出来探问。
龙伯威说道:“我见过叶姑娘一面,回去找画师画一幅画像,先让林先生和王兄弟看看。我想,叶姑娘若是咱们要找的人,必然与叶夫人有相像之处。”
叶孤灵欣然大喜:“我略通丹青画作,何必另请画师?”
柳轻尘想起一事,说道:“燕兄极为推许大哥的画作,似乎见过你的妙笔一般,由于时间场合不太合适,我来不及多问。不过,我允诺他向你要几幅作品呢。”
画翎笑道:“你的记忆力相当不错嘛,不过,当务之急是为叶姑娘作画,你的要求以后再说吧。”
柳轻尘轻笑一声,亦觉自己表现不佳。他忽然又想起一事,说道:“据说女儿像父亲更多一点,依三伯看来,叶姑娘的外貌与大哥相似么?”
龙伯威淡淡笑道:“你所说不无道理,不过,在很多情况下,也有父子相像、母女相像的情况,不可从一而论。”
林弋嘿嘿笑道:“其实,哪用得着如此麻烦?我有个好主意,咱们或者假扮为强盗,或者火烧白云庵,逼叶姑娘出来,不就可以么?”
雪魄当即给林弋来一个爆栗,笑骂道:“这是什么馊主意?你用得,我亦可用得,堂堂龙大侠使出如此无赖招数,让天下人笑死。”
林弋捂着额头,说道:“本来就是我和师伯来做此事,龙大侠等着看热闹即可。”
雪魄叹道:“算了,我知道你是急于自证无辜。这一段时间,我与大家相处融洽,再没有恼恨你的心思。烈儿名声不好,我早有耳闻,又听那赵捕头说他声名狼藉,明知你是嫌疑人而不顾,我才知道自己教徒无方,愧对大雪山一脉的前辈。”
画翎笑道:“雪伯伯既然知道自己的徒儿做错了事,就应该另外收一名好徒儿,继承你的衣钵。”
雪魄摇摇头说道:“难啊,难啊,要是你愿意做我的徒儿,倒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