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还没睡?”,他关心地问道。
欧凌昕抬眸,看了他一眼,“还记得你五年前答应我的吗?”,欧凌昕直接道。
厉慕凡暗忖了下,嘴角微微上扬,“您,什么意思?”,装傻地问道。
“那个崔雅兰,来纽约了,你们见面了。”,欧凌昕直接道,厉慕凡心里微微一紧,表面淡淡地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你又多想了吧?我们是偶遇——我没想到她是贝思的员工。”。
“是吗?”,欧凌昕扬声问道,“答应我不会跟她纠缠,就不要食言,你这几年做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欧凌昕缓缓地说道。
厉慕凡挑眉,并没紧张,激动,“那不代表什么,我有愧于她!”,厉慕凡沉声道。
“你对她有什么愧?那个孩子是她自己打掉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欧凌昕激动道,她的话令厉慕凡的心一阵绞痛,那个孩子,是他心里的一份痛。
“我理解她的做法,她无父无母,没亲人,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孩子怎么生存?”,厉慕凡忍着心里的痛,说道。他仍然不知道,崔雅兰的孩子不是自己打掉的,是从楼梯上摔下,意外流.产的。
即使以为是她打掉的,他也理解她的做法。
欧凌昕直觉儿子爱着那个崔雅兰,心里十分地复杂,被他的话堵得不知怎么反驳,“厉慕凡,我希望你清楚你未来的路,不要跟,跟他一样!”,欧凌昕沉声道。
厉慕凡知道她口里的他,指的是谁,他的父亲,跟别的女人殉情了,丢下他们母子的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答应你,但别阻止我帮她。”,他站起身,沉声说完,上了楼。
刚进门,便闻着罄鼻的幽香,他走到窗口,看着已经沉睡的兰花,嘴角微微上扬,“你,睡了吗?”,心口发堵,闷疼。五年,他的改变,他的成熟,他的上进,都是因为她当初的话。
好像就是为了证明给她看,他厉慕凡不是一个靠着家世,无能的男人!今天,他做到了。很想问她,他的改变,她还满意吗?
五年后的他,是不是很优秀,很成熟,对她有没有吸引力?
可她似乎还是对他不屑一顾,连单独见他的机会都不给——
酒店里,崔雅兰将那份报告,按照会议上厉慕凡所说的,又整理了一遍,合上笔记本,发现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她打了个哈欠,走去那盆兰花边。
兰花们都睡着了,她嘴角微微上扬,“长.腿叔叔,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遇到的人——这世界真小——”,她笑着感慨道。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遇到的人,是你。”,她接着又说道。
厉慕凡这个人已经被她渐渐地淡忘了,这些年,她能依靠的,是那个从未见过面的长.腿叔叔,也渐渐地依恋上了他。
在她孤独无助,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像个乞丐一样流浪的时候,是长.腿叔叔给了她帮助。在她靠着送花,送牛奶攒钱上学时,是长.腿叔叔帮她交了学费……
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她。
大三那年,在学校老师那收到一张卡片,是那长.腿叔叔给她的,是一副很温馨的画,画上是一个男人,撑着雨伞,为一株生长在路边的野兰花,撑着雨伞,保护着她,不受雨淋……使想在慕。
那时候,她才知道,资助她的是个男的。
也明白那幅画的意思。
这些年,有着他无形中的陪伴,她变得自信,勇敢也更坚强。从不畏惧会遇到困难,因为她总相信,有个人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默默地支持着她,是她的后盾。
而厉慕凡——
他是她生命里的过客,是她爱过的,心疼过的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也没爱过她,而她对他的那份爱,已经随着那个孩子渐渐流逝,也被长.腿叔叔带给她的感动,覆盖。
我们不是傻.瓜,不可能惦记着那个曾经给你带来过痛苦,自卑的人,而不感动于一个给你自信,温暖和依靠的人。她崔雅兰也一样,渐渐地释怀那些过去。
去洗漱,上床后,专心地不再想任何事情,不想厉慕凡为什么要单独见她,心无挂碍地睡去。
这晚,崔雅兰做了个梦,梦里,见到了她的长.腿叔叔,只不过,他一直背对着她,她走近,不停地喊着他,他终于转身——
属于厉慕凡的,那张成熟的脸出现,她心里一惊,醒来,发现已经天亮了。
她一定是发神经了!才梦见是厉慕凡!
果断地将这个梦甩去,她根本没将厉慕凡跟长.腿叔叔沾边,觉得是因为昨天见到厉慕凡,晚上才会做那奇怪的梦。毕竟,乍见到厉慕凡,她还是吃惊的。
纽约之行第三天,今天他们被安排到总部大厦参观、学习。崔雅兰跟乔乔,还有中国来的一行同事一起,去了位于纽约市,黄金地段的总部大厦。
她也真正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商业王国。
她去总部的客户部参观、学习,跟着那里的同事分享经验。一个上午,没遇到厉慕凡,她也没在意。中午午餐也是在总部餐厅,乔乔不停地说,这边的同事很热情,说什么真想留下来的云云。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派你来是学习的——”,崔雅兰冲她白眼,玩笑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你不想啊——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我们的大总裁啊——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去中国分公司视察呢——”,乔乔花痴地问道,崔雅兰又白了她一眼。
这时,说曹操曹操到,高大的身影在出现在他们的餐桌边,“不介意挪个位置吧?”,厉慕凡沉声道,乔乔愣了,连忙擦了擦嘴角,“不介意,当然不!”,屁.股挪了挪,将外面的位置让给了厉慕凡,他跟崔雅兰面对面坐着。
Ps:白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