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没有答应。这个称呼,他是不会答应的。
西沅又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好像在地窖里一样。自与周瑜分别的这些年里,她屡逢奇遇,功夫早已今非昔比,然而她宁愿不要这一切,还只要当年的快乐日子。
她几乎有些哀求的道:“周郎,你别这么对我好么?当年的事,是我错了,你不要再记恨,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好么?”
周瑜淡淡的回了句:“这不可能。”
“为什么!”西沅有些嘶喊的声音响起:“是为了你那个死去的兄弟,那是为了那个甚么小乔!”
周瑜道:“这没什么区别。”
西沅向前走了一步,端详着周瑜的脸,道:“看看你的样子吧,你已经比当年憔悴多了。为了你和那个死鬼兄长的所谓宿愿,你的身子已经快垮了,你忘了三年前的那次吗?”
她的是三年前,周瑜险些丧命的事。
三年前,因孙策之死,而留吴治政稳定大局的周瑜,耗费四个多个不眠之夜,终于将外部的、内部的危险一一肃清,让江东重新走回孙策死前的路上。然而过多的精力消耗也让他倒了下来。
自十六岁带兵起,他就一直在拼杀,为了他和孙策小时侯的那句“玩笑话”。八岁时,孙策:“公瑾啊,咱们将来一统天下吧。”周瑜:“好啊。”
然后,两个少年的未来,就全部投在了这上面。
他们得到了很多,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孙策已经付出了他的生命,周瑜则是正在付出。
三年前的那晚,西沅来到了倒在地上的周瑜面前。她对周瑜:“我有办法救你,但你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周瑜拒绝了。
他靠着自己的意志,挺过了那一关,并且再次掣出长剑,踏出了西征之路。
“我记得。那次我不答应,这次也是一样。”周瑜答道。
“可你知道吗,这样下去,你的生命最多只有三年。你太强了,强到超越了你的年纪,这种逆天而行会让你的生命如昙花一现。”西沅道:“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救你。不但如此,我还可以让你长生不老,咱们做一对永世的夫妻!”
周瑜知道西沅的是实话。自己的身子,自已最清楚。他少年时就开始亲当矢石,东征西讨,他拼的太久,身子落下的亏空太大,震撼史册的赤壁之胜,天下无匹的强大将力,这些华丽的背后,实则是他早已不再健康的身体。
但他并没有什么后悔或犹豫。
“哈哈。”
周瑜朗声笑了下:
“就算只有三年又怎么样。大丈夫处世,只要能一展宿愿宏图,拼他个惊天动地,就算只活一年,也胜似做个万年的行尸走肉。”
西沅再次绝望了。
她知道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眼前这个男人回心转意了,她只能离开。离开前,她恨恨的了句:
“得不到,我就是亲手毁灭!”
将军堡已经守了有六天。这六天来,丁奉徐盛都是衣不解甲,坚守在第一线,他们的军事才能也在这一战里打了下最坚实的基础。徐盛个人的弓术能力还顺便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已经从以前的箭箭脱靶,发展到现在的十箭只有九箭脱靶了。
士兵们很苦,干燥的嘴唇上生得都是泡。但样子都很坚定,因为他们相信胜利终究是属于他们的。就好像以前跟着周瑜打柴桑,刘表猛将邓龙也是一阵狂攻,但最后还是让周瑜给生擒送吴了。
第七天上,守军迎来了最大的挑战。
西沅果然“坚守”她的“得不到,就要毁灭”的承诺,调来了“魑天”飞兵军团,参与对将军堡的围攻。
“魑天”和魑龙、魑虎他们一样,都是魑魅首领八十一兄弟里的。他手下的士兵叫做魑魅飞兽长得都跟上古翼龙一个模样,他的样子也差不多,只不过更大些。
这群飞兵部队不但能在飞行中以利爪击敌,而且能喷出火焰。这让守军非常不适应,因为他们的战术练习里,从来没有对阵飞兵的科目。
徐盛舀起来箭,射了一次,没射中。弓兵部队的箭法都比他好,然而飞兽们皮糙肉厚,压根射不进去。
飞兽们尝试性的冲击了几次,发现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开始肆虐,一**的往将军堡城内俯冲,每次俯冲都能造成一批吴军的伤亡。丁奉徐盛调集了长刀队,要趁他们冲的比较低时砍杀之,然而魑天很是精明,每次都不多作停留,攻击一次后,就退到外面的半空中,来一次重新集结。
“要不,泼滚油试试?”徐盛突然来了一个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