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所以呢,不要计较一两场的胜败。平蜀是件大事,也是件难事,曹公、司马大人,两代枭雄也没能完成此大业,我区区邓艾,等他个几十年,又何足挂齿呢。”说到这里,邓艾一叹,接着目光又一振:“不过,你放心吧,忠儿。为父敢跟你打包票,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哪怕是孤注一掷,在为父有生之年,也必定能拿下蜀地。而且,这一天,不远了!”
“孩儿坚信!”邓忠站了起来。
邓艾负着手,走到营帐外,看着西南的天空,自语道:“我一定要亲眼看看,蜀地盛开的莲花。”
成都,尚书仆射府。
林星拈了拈毛笔,继续在案上奋笔疾书着。
公孙虹痴痴的看着他,良久道:“先生,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林星停下笔来,笑道:“什么问题?”
公孙虹道:“您这么辛苦,为了什么呢?”
林星笑道:“自然是为了当官啊。不辛苦,怎么当大官啊。”
“啊哈。”公孙虹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我又不是小孩子。”
林星放下毛笔,看着房屋上的梁子,说道:“为了朋友。”
公孙虹道:“朋友。是玉正平吗?”
林星点了点头。
“为了他什么呢?”公孙虹奇道。
“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林星道:“有句话叫士为知已者死,这是老生常谈了,但却是实在话。人一辈子,难得有几个知心人,因为大千世界,人人皆是不同的,茫茫人海中能有个知音之人,又恰巧能让你遇到,这是难得的缘分,值得为此付出一生。”
“那你们知音的那个‘音’是什么呢?我可看不出来你和玉将军有什么共同点啊。你看,你老成稳重,他玩世不恭,你举止正派,他又邪又坏,这就是典型的三好生和痞子生嘛。我一直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会有共同语言。”
“总结的不错,就是他的样子。”林星乐道:“不过呢,这只是表像。你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玩世么?”
“不知道。不是天生的吗?”
“天生的……或许有这个原因吧。他天性就是如此。不过到了这个年纪,经了这么多事,还如此玩世,就不能用一个‘天生’来解释了。”
“那怎么解释?”
“他经过的事很多,比我见过的还要多,我看的出来,里面有很多让他痛苦的事,而且是刻骨铭心的。人在经受了许多打击之后,往往会有不同的选择,有人选择了看破红尘,有人选择了放任自流,有人逃避弃世,有人咬牙坚持,而他,则选择了与上面皆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