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一下故事都跟你差不多大了。”廖永冲廖芳笑道。
廖化继续说道:“你们凡叔叔,他名字叫凡江,比我小二十岁,但我们却是忘年之交。当年,我们一直在关君侯手下做事,他是我的副手,但说实话,他的本事比我强多啦。”
“记得十九年,我们一起参加诸葛丞相的北伐作战。那一战我们两个还是搭挡,带着精兵八千,负责大军的右翼先锋开路工作。先锋,哼,你小子还没享受过吧,那叫一个威风,遇山开山,遇水搭桥,遇敌杀敌,一路过去,血流成河,所向披靡!”
“当时,我们三战全胜之后,便在条山驻营歇息。那时我们老哥俩聊了起来,我说,我夫人刚刚怀孕啦,他说这么巧?他夫人也怀上了。我说那好,咱们立个约,都是男孩就让他们作干兄弟,都是女孩就让他们做干姐妹,一男一女,咱们做亲家!他笑着说好,要是这仗打完咱们都还活着就做亲家。”
“哪知道,就在这约立完的第二天,敌军发动了奇袭,我们部队伤亡惨重,我也受了重伤。他一路背着我去找大部队。途经一处大峡谷,上面有个吊桥,年久失修,非常危险。他找了个绳子,把我和他绑在一起,便去攀那桥。快到尽头了,那桥突然断了,他一个使力,把我扔了上去,他自己却往下掉去。好在我们之间有绳子连着,我使出全力抓住石头拖住了他。他连声喊,别管我别管我,你受了伤吃不住劲!我哪里肯放,只死死抓着。但哪知道,他突然从怀里抽出刀来,把那绳子割断了,然后,然后…………”
说到这里时,廖化宛若回到了当时之境,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
廖永廖芳听来,也是如临其境,不住抹了几滴泪。
“那这酒爵是怎么回事?”
廖化看着酒爵道:“关君侯当年爱读春秋,喜欢古籍古器,搞的我们这些人也都有了这个爱好。我们俩一闲下来,就喜欢四处去淘物件,有一次打下了一座敌军城池,我从府库里偷出来了这件东西,没上缴,害的全体被关君侯拎了去,怒问谁干的。我吧,一直对关君侯敬若神明,他一发怒,我就没敢说,凡江这时站出来了,说我干的,关君侯大怒,要打他三十军棍。打到第二十下时,我实在不能再瞒下去了,再瞒我还算人吗?就站出来说是我干的。关君侯这才明白,打了我四十下军棍后,对凡江之事很是自责,便把这酒爵赏了他。”
“被袭之前,我们就是用这个酒爵在喝酒的,没想到那就是最后一次了~”廖化说着又声泪俱下了。
“那,它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呢?”
“当时,这酒爵就放在我的身上—虽然是他的东西,可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身上。我回到部队后,马上派兵在你凡叔叔坠谷的地方搜了三天三夜,可什么都没有找到。地方上说,那谷太深,水太急,活不了了,也难找到尸体。我不信,又找了半月,还是没有,这才只得回去。”
“回去之后,我亲自去接你凡叔母,要让你娘照顾她。哪知她『性』子急,听说了你凡叔坠谷之事后,早就去寻他了。我大吃一惊,马上赶回去,却连她也找不到了。我真没用,我愧对老凡啊。”
“从那之后,这酒爵就成了我的唯一念想,看见他,我就想起老凡,想起我们在一起的事儿。要不是当年他舍命救我,现在的骠骑大将军绝对不会姓廖,而是姓凡!我作战时一直带着此杯,哪知后来你的大哥一时贪玩,竟趁我不备拿这爵去装沙玩,然后就给掉了!我为此打了他个半死,只是这爵却再也找不到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两件事,一件是找你凡叔母和他孩子的下落,另一件就是找这酒爵。第一件事一直没办成,幸好,第二件,今天成啦!”
“好事,好事。”廖永听完这故事,说道。他也是军人,自然知道这份兄弟之情。而后他又笑问道:“如果第一件事也完成了,您想怎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