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昂转念一想:“许是诈……”。他知道王武素来厚重,不以诡计著称。但他们都是玉正平的兵,跟着素以狡猾多诈的玉正平久了,近墨者黑,这时有可能也是诈敌。如此一想,钟昂放下心来,提爪便攻,要破去他这个虚张声势。
但他很快发现他想错了。
他钢爪凌空一打,打在了王武身上,王武不躲不避,只用身体去硬抗。“当~”的一声,钟昂利爪被重重的反弹了回来。
“竟是真的?这怎么可能!”钟昂大惊失『色』。王武此时也已复攻上,他也不去拿兵器,只用一双铁拳攻来。左拳,右拳,拳拳生风,钟昂虽握利爪亦是不敢正撄其锋。
“为什么!”钟昂一面靠着躲闪和他打一面问道:“你的将力明明应该枯竭了才对。”
王武又挥一拳,钟昂躲过,一拳打在石上,粉碎。他转回,复起一拳,道:“你是不会明白的。”
王武堪堪而攻,复道:“你不会明白,因为你还不是个父亲。你不会明白父亲的意义所在。我可以战死,但绝不会后退,我不能让我的儿子以他的父亲为耻,就是死,我也要让我的志儿知道,他有一个英雄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在战场上奋战到最后一刻的!”
“当”“咣”~拳头和钢爪相碰的声音绝于耳,体力早已透支的王武,却仍是拳拳尽全力,带着浑厚的将气威猛的击向钟昂。
看着逆境拼杀的主将,王武亲卫们也被鼓舞了。
他们中有些是父亲,对王武刚才的话感同身受。有些还不是,但想了想有一天应该也得是吧,所以也感同身受了。最主要的,这是一群共同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们彼此的情绪深刻的影响着彼此,尤其是身为指挥官的王武。王武将魂,即他们军魂。
“恼了!”一名王武亲卫怒道,把衣服一扒,咬着牙冲上前去。对面魏兵大惊,道:“难……难道你也会爆烈钢体?啊~~”王武亲卫一刀剁翻了他,道:“不会!”那魏兵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靠,不会你脱什么!”
亲卫们的战意尽皆沸腾了起来,体力明明已近乎耗尽,却又因意志而重新活了起来。他们皆赤膊上阵,就好像生力军一样的冲向了魏兵。
“可恶……”钟昂看着重新奋发的蜀军,心知这仗已是难打。虽有些不愿,却也只得下令退去。退前他回望王武道:“你错了,我懂你的心情。你为父子之情,我为的是兄弟之情。今天机会没了,等着吧,我一定要亲手斩了你,为我二哥的鸿愿杀出条血路。”
罗真疾驰在入天水城的小路上。
他到此地只有一个目的:夏侯芷。
几天前,他在一个偶然的军报里得知了一个信息:此时的夏侯芷,已经和他父亲夏侯玄以及所有亲属,坐着囚车,正在来天水的路上。
夏侯玄的案子终于结了。在关了他月余并已五日未进水米后,魏国二千石曹专门召开了规模浩大的听证会,并向与会的司马家成员公布了多段铁龙山的视频片段。公布后尚书问夏侯玄有没有什么要陈述的,『迷』『迷』糊糊的夏侯玄以为是有人送水『舔』了『舔』嘴唇,尚书说那好既然没什么要说的了就结案罢。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夏侯玄叛国罪成立,大逆,诛九族。司马昭亲笔批示,压赴天水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