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静抬了头:“叫什么?”
玉正平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凡静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多想人可以简单一些啊。为什么都要这么复杂呢。你复杂,于是我也不得不复杂,结果搞的大家都很复杂。”
玉正平道:“这就是世界,人没法子按自己的想法去活,只能按着自己该做的去做。就像我吧,我想打仗吗?不想。但我不想,魏国会想,吴国会想,所以不得不打,即便你不打,也会有另外的人想打,所以天下不统一,就永远没有安定之日,只会是群雄争霸,越争越乱,所以我必须得打。”他顿了一下,又道:“其实真正接受了的话,也没那么无聊啦,要不要我把刚才发生的事重新给你描述一遍?”
凡静道:“怎么描述。”
“你听着啊。”玉正平清了清嗓子,说道:“刘瑶同学一直想当老大,可总也当不成,所以就开个party装门面。结果我去了,把场子搅了,他很不爽。魏曼同学一直自认大姐大,什么都要是她的,欺负你也是要欺负到死,结果你重出江湖了,把她搅了,她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于是也很不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假,但反正不由已了,咱们就索性给它来个‘搅和’,叫‘人在江湖,搅和到底’。要做什么事,这是时势所逼,咱们没法决定。但怎么去做,完全是咱们自己说了算。去他的规则,去他的套路,一切但凭咱们自己开心,怎么样?”
凡静听着哈哈大笑起来:“让你这么一说,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反倒轻松了。对,人在江湖,搅和到底!”她站了起来,指着老天爷的方向道:“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怕你啦!你要再敢欺负本姑娘,本姑娘就把你搅个天翻地覆!”说着,她又想起来往日和魏曼的种种,竟成今日之局,禁不住留下两行清泪来。
魏曼的确很不爽。
对于凡静,她一直自认是胜利者,带着一种巨大的优越感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凡静。哪曾想士别三日,这凡静竟然成了现下这般模样,处处胜过她。她不服,她不能接受。
这一腔气全撒在了高文身上,刚回到家就让他去打洗脚水,高文屁颠颠的去打了来,她嫌凉,高文忙添水,继而嫌热。凉热均是不满之下,她大怒,踢翻了水盆,指着高文大骂了起来,引得家人忙来看。
他们是住在舅舅陈星家里的,陈星一见之下自然皱眉,把高文拉进书房一通好训,高文百口莫辩,只得生生受着,挨完了骂,回到卧房时却是进不去了,于是只得又睡了一夜客厅。
第二天无事,玉正平拉着凡静去街上转。凡静不去,玉正平拉过来顾长风说你要不去我就把他杀了,顾长风吓的脸都白了说凡姑娘你快陪玉帅去吧,凡静笑的肚子疼,一起出了去。
行在街间,玉正平向凡静介绍着成都里十三门的各处隐密据点。这些据点皆有着不同的公开身份,有的是面铺,有的是饭馆。凡静在图书堂中读了许多书,但对这种秘密组织了解并不多,因此相当感兴趣,仔细的问着玉正平其中关节。
玉正平认真的向她解释着,诸如秘文术、刺听术等等。说了好一会儿,凡静越听越有兴趣,便问能不能亲身试一下,看看十三门的办案是什么样子的。玉正平说这里是成都,不像汉中那样有许多案可办,凡静有些失望。
玉正平笑道:“不用失望啊,别忘了还有这个。”他出来了神机锦盒。凡静见了喜道:“对呀,差点忘了还有它呢。那么,咱们再开始一下这个训练吧。”玉正平说好,闭目,瞑想,准备进入。
然而却进不去。
玉正平很是奇怪,问道:“老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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