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夜晚的时候,爬上了埃菲尔铁塔,坐电梯上去的,寒冷的冬夜,冷风如锋利的刀子,刮着脸颊。
趴在栏杆上,仿佛他就在身后,轻轻地拥住他,陪她一起看风景。
这个点,快到中国的大年初一了,除夕过去了。
“老公……柔柔好想,跟你们一起过春节……我要一个很厚很厚的大红包,你给的压岁钱。”,她喃喃地说,吸着鼻子。
这时,手机响了,熟悉的号码,又记不得是谁的号了。
接起,豆豆的声音传来,这才想起,是苏家的座机号。
“柔柔,你还没睡吗?”
“没有啊!”,她连忙说。
“我这边天亮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雪,今天是大年初一!冬子昨晚给了我很大的红包!”,豆豆拿着无绳电话,趴在窗口,边说道。
“儿子,新年好!代我向爷爷和奶奶拜年!”
苏冬城这时从楼上下来,见豆豆拿着电话,放在茶几上,按了免提,“柔柔,爷爷奶奶就在这,你自己对他们说吧——”
然后,属于她的声音传来。
“伯父、伯母,新年好!柔柔在巴黎给你们拜年了!”,她大声地说。
父母笑着,和她拜年,“哟,怎么很大的杂音啊,柔柔,你在外面啊?”
“嗯!我在外面!信号不太好!”
“柔柔!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干嘛?!好大的风声!”,豆豆皱着眉道,怕她这么晚在外面冻着。
苏冬城蹙眉,那么大的风声,让他想到了铁塔。
“嗯!柔柔马上回去!”,她大声地说,已朝着电梯口走去了。
“你一个人吗?”
“嗯!”
“豆豆,柔柔要下电梯了,先这样了——”,纪芯柔的声音还没落下,嘈杂的杂音掩盖了她的声音,然后,通话中断了。
“柔柔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干嘛?是不是想家了?”,豆豆看着冬子,小声地问,苏冬城面无表情,心口在抽搐,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走到了窗口。
管她在干嘛,也许,人家现在和李毅在巴黎好着呢。
她去了普罗旺斯,冬天的薰衣草花丛,那些草根上,被覆盖上了一层白皑皑的雪,形成了别样的风景。他的城堡里一片寂静,不见工人,她穿着羽绒服,雪地靴,在里面油走。
走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脱掉手套,葱白的手指在洁白的雪地上写字。
“老公,再过不久,我又傻了,就跟痴呆一样,提前老年痴呆了,这次,记忆都退化了。那样的我,你一定不会爱的。”,她写着,写完了,立即擦掉,又写其它的,手指渐渐地被冻得麻木。
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她吓得连忙起身,双脚将雪地上的字迹擦掉,骑马的人靠近,是一位中年人,看容貌有点熟悉,却想不起他是谁了。
“夫人,您怎么会在这?”,管家见到是纪芯柔,很诧异,连忙下了马,恭敬地问。
“我,我就是来逛逛,随便逛逛,对不起,打扰了!”,她连忙礼貌地说,恭敬地点头。
“先生没有来法国啊,您一个人来的?”
“是,是的,我来附近办事,无意中经过这里的!”,她想起来了,这位是庄园的管家,这下,如果让苏冬城知道她来过,会不会乱想?
“夫人,外面这么冷,先进屋吧——”
“不不不,我现在有事,急着离开,您不用管我!”,她说完,连忙跑开,管家叫了几声,她都没睬。
苏冬城接到管家的电话时,正在书房加班,他现在不酗酒了,觉得烦躁了,就加班,忙碌起来,也没空想那没心没肺的女人了。
听庄园管家说,她在那出现了,苏冬城一头雾水。
她还去他的庄园干嘛?!
管家还说,她在雪地上写了什么,后来擦掉了,什么也看不清。
“纪芯柔!你在搞什么?!”,挂了电话后,苏冬城不淡定地起身,拍了下桌子,气愤地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一个人怕铁塔?为什么要去庄园?
他穿上外套,出了门,找去了海军大院。
他很是羡慕纪景年,过年的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夫妻俩恩恩爱爱的。
“老纪,纪芯柔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苏冬城叫纪景年出了院子,在大院的主干道上走着,边走,边问。
“没什么反常的。”
“难道你不觉得,她突然和那个李毅在一起,很反常吗?!”,苏冬城急切地问,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了,在别人眼里,纪芯柔和李毅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没觉得。”,纪景年幽幽地说。
“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和别人在一起?!”,苏冬城急切地吼。
纪景年这下扬起了唇,“冬子,你终于发现了!”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了!”,他激动地吼,这时,手机响了,是纪锦华的电话,那边,传来豆豆的声音。
“冬子,你快来外婆家!我有东西给你看!”,豆豆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没容苏冬城问明白,豆豆不停地催促,然后挂了电话。
“老纪!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发现,柔柔这次去巴黎不是忙工作的,那边没什么工作要忙。”
“就这个?!”,苏冬城气恼地反问,“豆豆说在他外婆家找到了什么东西,要给我看,我这就过去!”,苏冬城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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