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没见太史侯和弦知音隐在暗处么?司徒偃拉住央森就想离开。
“不要啦,我们去帮他。”
“去了就是帮倒忙,那小子聪明的很,你有见他真吃亏么?赶紧走!”既然太史侯和弦知音在暗处,这事想想就明白了,用不着他们去插手。
“可是啊偃,我想过去。”
“不准去,还有,小声一点,小心扫到风台尾。”没见太史侯脸色都变了么,他们怎么就走了这处树林过来呢?撞到弦知音无所谓,可现在这种情况,太史侯也在场啊,他就不该被央森拉来。
“啊偃——,不要拉啦,小无极真的不会有事么?”你去添乱就真有事了,赶紧拉人走,弦知音都给他打眼色了。
……
弦知音看着太史侯彻底黑了下来的脸色,心里哭笑不得,十分感激司徒偃能够拉走央森,书执令啊,汝究竟是来帮忙还是添火的?无极,这次的事若是不能圆满收场,为师也帮不了汝了。
礼部学堂之内,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到酉时,刀无极寻了个机会插入进去,免费的娱乐也看够了,再不结束就真要有麻烦了,他已经感应到导师在附近放出的提醒自己的气息了。
“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古来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月前之事,导致众位学长对刀无极有所介怀,然则众位学长皆是吾儒门翘楚之辈,无论面对何事刀无极相信都不会失却吾儒门风采,学弟初入六部,后学末进,本该虚心向众位学长请益学问,却是一时任性而给众位学长造成困扰,此事乃刀无极之过,在此,学弟为自身妄为之举郑重向众位学长致歉。”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刀无极添为太学主弟子,诚心希望有朝一日,众位学长都能成为吾儒门真正的支柱,在那之前,埋首学问,提高自身能为方是学海子弟应为之事,刀无极当与众位学长共勉,摆正心态,虚心向学,自今而后,学弟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众位学长不吝指点。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
看着说完深施一礼,转身离开的刀无极,且不说在场所有学海学子此时心中的波澜,只说隐在林中的太史侯,此时发黑的脸色也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礼部学堂中静默无声的气氛陷入了沉思。
弦知音感应着好友身上变化的气息,心中对于爱徒这次的表现也忍不住赞一声漂亮,这小子是难得认真,只是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只怕还是抱着偷懒的心思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一次性解决问题。
不过这歉道的确实精彩,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两首充满寓意与激励的诗恰如神来之笔,既不让人因为他之公开道歉而产生小觑之心,又提醒了众位学子,孔圣人还说过后生可畏,他们又岂能轻视少年之人,而通过这场由古至今的辩论焦点,又提点众人各个时代都有其标领风骚的人物,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之中未必出不了这样的人才,可前提条件,却是要将心思彻底放在学问上。
而这场波及整个学海无涯的辩论之会也在其强调了众位学子皆是儒门翘楚之辈,无论面对何事当不失儒门风采的前提下,不至于引发混乱,也借由这场辩论的热烈气氛恢复了学海萎靡不振的士气,以学弟的身份向学长们公开致歉给足了众学子脸面,再以太学主亲传弟子的身份与众学子共勉,这般进退不失分寸,软硬兼具的话语却是足以改变众学子对刀无极的看法,也不失太学主亲传弟子的风采,更没辜负好友的一片成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