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
“小心!”
“好友!”
即将与风之痕一战,尽管如今的风之痕已非是当年之魔流剑,刀无极同样多年不曾认真动过剑,虽非生死相搏,然而这一场论剑,却将是双方对风之力最好的论战,既然认真,备战自是不可懈怠,刀无极躺在椅上,看似懒散的在打盹,实际却在调整自身状态,仰赖其对气息的掌控,莫说云门诸人,就是素还真,同样未曾看出,所以,当曲云瞅准时机,走至躺椅之前,一指点向刀无极穴道之际,状态已入战备之人的动作险险将众人惊的半死。
“你发什么神经!”
战备中的人陡闻恶风袭来,下意识的反击迅猛无比,指尖停留在曲云额前,所凝之气却是堪堪射出,若非不曾感应到杀气使得刀无极及时反映过来,曲云只怕就危险了,刀无极语气很是不善,这又是闹哪样?
“你在备战。”
我——发——神——经?曲云脸色有些发青,试探的结果已经不用再问了,但是这过程绝对出乎众人预料,应该发火的貌似是他才对吧???他是冲痒穴点的!反应这么大?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刁与绝刀会送你们前往隐栖谷,是朋友就别废言。”
收起躺椅,刀无极已是准备离开,自己进入战斗状态的反应自己清楚,遗弃之地养成的习惯纵使苦境千年岁月亦不曾有丝毫改变,哪怕气息隐藏的再好,那一瞬间透露出的东西曾经连龙宿都瞒不过,又何论素还真这个观察入微的老奸,只怕莫召奴与卧云也有所察觉了,或许还要加上个心思细腻的佾云,真是头疼,他真不该留下来,就算留下来,也不该在这种情况下备战啊,唉。
“还记得你赠佾云的曲吗?拂长剑,寄白云,一生一爱一瓢饮;舞秋月,佾江风,也是疏狂也任真。”
“挥剑问路路崎岖,依云寄情情沉浮。回首一生终是乱,提酒卧醉忘忧烦。秋分皎月相思起,江弦风歌舞涟漪。也曾豪气贯九霄,也曾无为任逍遥。想忘都难。”
“佾云也不曾忘记当初答应过你的事情。”
“可我后悔了,?d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我对剑舞的美好印象已经全毁在你手中了!再来一次,只怕有些吃不消。”
当初分别时一曲剑舞,舞未尽刀无极的曲已停,好似要泄尽体内所有悲怆的剑舞害的他数日都没味口,可不想再观一次,当时他怎么就用了下次这两个字的借口?刀无极望着拦在身前之人,感应着周围不似寻常的气氛,是真有些呆不住了。
“啊哈,何必急着走呢,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我没事,没骗你们,真的!我这次用的是还阳草啊,咳——”
坏了!说漏嘴了!还阳草三字方出口,察觉素还真眼神一阵惊愕,刀无极再想收口已经来不及了,天,这老奸该不会连还阳草都知晓吧?
“还阳草?传闻阴曹鬼界与人间交界处吸收两界阴阳之气偶尔会诞生之奇草,功能起死回生,五弟,能得此草,你的机缘不小啊。”
鬼门只存于虚幻之间,生人根本入不得,然而若要得草,必然一入鬼门,这家伙该不会闯过鬼界吧?活人入阴曹?不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真是胆大妄为啊,莫非是为了那口中的大哥么?素还真话虽未说全,却相信刀无极听的懂,能活着出来只怕也是地去遁一的命格给了他生机,内心轻叹,明明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怎会身具一种好似对杀戮格外冷静的漠视?究竟遭遇过什么?方才反击那一瞬间眼神中透出的冷静与漠然实在让他心惊,莫非秦假仙上次有些冒冷汗的与他所言对应东瀛之策,这家伙真的曾经打过那样的主意?
“我看,掌握文武半边天这句话,根本就是你刻意拿出来忽悠人的才对。”
连还阳草的来历与取草方式都知道?刀无极脸色有些诡异,一时倒也忘了计较五弟这两个字,当年接掌天下封刀之后,他曾经一回西武林山谷给四哥扫墓,意外察觉墓中隐有自身的龙气未散,惊讶之下开馆一查,竟然是多年灌输龙气抵御诅咒至使龙气与四哥骨肉经脉相融,不知何时蕴含了一丝龙气的特性,那魂魄呢?若同样蕴含他之龙气,岂不意味着四哥尚有复生之机?
为此,他干脆以龙气封存了君凤卿栩栩如生的遗体,回到天下封刀后,除了日常事务,心力全数放在术法之上,就是为了搜寻处于虚幻之间的鬼门,但是不得不说,阴阳之间的通道易启难入,以招魂之术不曾见到君凤卿魂魄却能感应的到尚未湮灭的气息,只能说明他的龙气确实守住了君凤卿被诅咒损耗殆尽的最后一点魂力,那便还有生机,前提是,他的龙气能够坚持到他想到办法。
自那之后,他将四哥遗体放入了混元乾坤戒,以其为引,强渡自身魂力入鬼界护住龙气不失,直到遇上那两个混蛋亦可说是兄弟的损友,方才入了一次鬼界啊,御凌霄、涅翔宇,想到这两人,刀无极面色有些怪异,吃亏吃到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赚,让他有气撒不到那两人身上,若非察觉到他们的来历,他一定抓狂,打断脑中的记忆,对那两个如今不知玩到哪里去的混蛋,刀无极可是有些牙痒痒,托那两人的事至今没有回应,肯定是又玩什么时机未至,可惜还阳草只对七日内身亡之人有效,而且魂魄不能有损,否则四哥的事那需要那般麻烦。
“少独知音绝,返归尚白雪,人皆笑风狂,谁奏神人悦。”
“是你!以此种方式寻我何事?”
不想再留心筑情巢面对众人的目光,刀无极正欲离开之际,突来的朵朵寒梅飘落使得他脑仁都有些跳跳的疼,自他诈死曝光,已是没回过天下封刀,就是因为这位啊,不是让御不凡好生招待拖下去吗?怎么还用这种方式来找自己?停下脚步,望着掌中落下的梅花,又不能刻意避的明显,否则岂不显得不打自招,麻烦呐。
“好友,你的左护法很会招待人,要见你可真不容易。”
与他隔空谈论茶道,还请他喝茶,同样是隔空的,这可真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的属下,问及刀无极下落,拖字决用的他没奈何,身为属下的都抱怨自家主席撒手掌柜做的愉快他还能如何?这不,数年下来,终于还是选择了极度耗费运动量的找人方法,最好别让他先确定炽焰赤麟的身份,否则,他一定和醉饮黄龙算这笔账,哼。
“好友不必,有他在,你我还是保持距离,省的他日为难。”
忍下笑意,御不凡招待尚风悦的手段自然不会瞒他,可谁让御圣主喜欢宅呢?刀无极不动声色,眉头却是轻皱,显示自己的不愉,上天界的传音之术他清楚的很,以御圣主的实力,他这里的情况看的清楚,还是小心别露出破绽吧。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般决定?”
“相见便是生死,你我,亦可为敌。”
懒散的气息不再,素还真几人对视一眼,皱眉者又多几人,这种似敌非敌的感觉,怪异啊,此人又是何人,好高深的修为,左护法?看来此人知晓闲云的真正身份,素还真轻轻摇头,示意众人静观。
“一定要这么极端?当年之事,事出有因。”
“吾只看结果。”
“好吧,可令兄之事尚有转圜,我想,以令兄个性,只怕更愿意自己了结恩怨。”
“可吾更喜欢让他归来有气没处撒。”
“你你你,一定要这般倔强?”
“废话说够了没有?”
“喂,朋友,收敛一下,你是想赔我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