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沉声说:“对,他说他已经有了爱人,要结婚了,你最好马上去死!”
连秀大惊失色:“什么?你……你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这么说?”
但那男人却陡然一闪手中寒光,一下子刺入连秀的脖颈。? ?
这一瞬生的事情太过突兀,于果也不胜骇异,他知道自己决不能阻止历史的前进步伐,更不能阻止连秀死亡的事实,可他明明记得,连秀是在三十分钟后自己跳楼而死啊!
不但如此,连秀要是因为被利器扎入脖颈而死,必然大出血,是不可能支撑到回家的,哪怕一个壮汉也做不到!更何况在跳楼之前,一点儿血迹也没有!
但就是这么奇怪,连秀在于果的眼睛里,摇摇晃晃地栽倒了。
那男子一下子抽出了手,于果在黑暗中看清楚了闪闪光的针管和寒光四射的针头,顿时明白,这家伙是下毒,给连秀注射了什么致命的液体,这样一来,不但看不到血,而且还能支撑她有足够的时间走回去。
至于连秀回到家里跳楼,彻底掩盖了毒针被查找到的可能性,这就是后话了,但这是碰巧,并不在凶手的行凶计划之内,可这却间接地帮了凶手。准确地说,连秀的确不是自杀的,真的有人要谋杀她!
至于凶手背后的主谋究竟是不是张宏勋,系统此时又问了于果一遍,可于果却不予回答,他的确不忍看到这一幕,但它就这么生了。
而接下来在那男子逃跑之际,连秀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开始了疯疯癫癫地哭喊:“嘿嘿……哈哈哈哈!原来……原来你要杀我……杀得好!我愿意死在你手里……也比忍受这种人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屈辱强……我真的受够了……谢谢你帮我解脱……可惜……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你还不知道我们有儿子吧……”
于果突然明白了:连秀因为骤然间遭受了世界上最惨痛的两个打击——痛失爱子和被最爱的男人派人刺杀,已经生无可恋,因此精神受到重创,开始疯疯癫癫了,因此,她接下来决定返回家里,从楼上跳下去结束生命,以此来展现对这个无情残酷的社会最严厉的报复,也不足为奇了。
当于果明白了她的心意和之后已经必然无法转移的结局,心里比之前那次穿越更加痛彻心扉。
他不想再去继续跟着连秀了,而是要快奔跑,抓紧时间跟上那男子的步伐。因为,连秀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但这男子的身份信息,还需要自己再次更精准地确定。
那男子继续跑,度很快,但好在对于果来说,这也不算什么高。很快到了大路,男子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同时不断拍打衣服上的灰尘。
于果见他双手都带着手套,可见是有备而来,很难找到指纹,但反过来想,此人完成任务,应该也是打算去找雇主汇报的,最起码是去要钱的,自己跟上他,也会找到雇主。毕竟那时候没有移动电话,大哥大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更没有谁傻到用大哥大来明目张胆地谈这杀人买卖。
而且,这件事就算是某个有权有势的人让他这么做的,因为这凶杀行为必须隐秘,不能随便假手于人,因此很有可能雇主不会再派别人来接应他,更有可能是亲自前来。
于果正要上前看清楚出租车的车牌,以便万一没能及时打到车跟踪,只能靠自己的身体进行追逐,要知道他的最高度也能达到六十公里每小时,可持续不了多久,并且这个年代的交通法规并不完善,尤其是出租车,开得很野,自己很容易跟丢,这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持久战。
也就在这时,那男子忽然不小心拍出一张折叠得皱皱巴巴的纸张来,骂道:“什么玩意儿,晦气!”便赶快上车了。
于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抄起那几张纸,然后用奇快的度跳跃过马路,来到一辆看到有人招手,正要停下的出租车前。
出租车司机冷不丁见有个人一下子到了跟前,完全傻眼了,而原本正在招手的那一对情侣也彻底愣住了,他们都没看到这家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于果拉开车门后随手摸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第四套人民币一百元“老人头”:“师傅请快点,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那时候的一百元比现在的一千元购买力还强,那司机哪见过这阵势?看这小子貌不惊人,可没想到是个不冒烟的小财主,大喜之余又有些担心,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快过年了,那个……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要是抓杀人犯,我我我真不……”
于果连忙撒了个谎:“哥们儿你多虑了,你看我像警察吗?前面那混蛋是我弟妹单位一个领导,勾搭我弟媳妇,我要跟上他抓奸,当场抓个现行!你不要害怕,到了之后我再给你一百!”
司机听到这里惊恐之心全部消失,豪气顿生,大声说:“好嘞您呐!瞧好吧!兄弟我倒不是为了您的钱,我平生虽然最爱看金瓶梅,但我那是辩证地看,我最恨的就是奸夫淫*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