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摇摇头:“你打了我同学几个耳光,打人不打脸,这种严重侮辱人格的行为,精神损失费最少得五千。好在他没受伤,不然医药费也得五千,可他的脸有点红,这个也要算进去。我是讲道理的,再给六千七吧,你凑一万整给他。”
梁永和觉得过分了,颤抖着说:“不……不用……”
于果没作声,只是看着史帅。史帅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吞了一口冰冷的哈喇子,试探着问:“现在……现在吗?”
于果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你现在就回你办公室拿,二十分钟内回到这里给我同学,这事就到此为止,当没生过。我不威胁你,你也可以试试不按我说的做。”
史帅心里一阵恶寒,哪敢再有什么异议?慌忙不住点头:“好……好!一定!于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永和虽然感觉于果太强势了,可还是感激涕零,刚要说什么,于果却对他说:“刚才那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们也没有实质性的展,就这么算了挺好的。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要是工作不顺心,或者想换个环境,可以来找我,或者先到老杜那里工作一段时间,我给你工资,不会比你现在的单位差。”
杜阳一听之下,知道于果大概要开设门头正式做生意了,大喜过望,和手下的小弟们互相看看,都喜上眉梢。
梁永和当然听说过杜瘸子的恶名,他是个老实孩子,哪敢主动靠拢黑社会?他虽然不知道这老同学现在是干什么的,甚至不知道老同学的名字,可看起来,是更高一层的黑社会老大,不然不可能吓得这史帅死去活来。因此,梁永和心里早就有了抵触,尽管特别感谢老同学,却也想敬而远之,绝不敢深交。
可忽然,梁永和看到了写着手机号的纸,上面写着“于果”,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当年有这么一位同学了,小学毕竟年代久远,忘了也很正常,他也不好意思问,毕竟人家这么帮他,他还记不住人家的名字,那也太失礼了。
于果趁机笑笑:“以前我叫于爱国,后来我爸妈觉得名字太普通了,就改了。”
梁永和心想,这倒是那时候常有的名字,可自己还是记不起来,但疑惑的确小多了,甚至有了几分下意识的回忆,似乎当年真有怎么一个于爱国,和自己在小学的课堂上一同听过课。
史帅忙跑到办公室,也就用了五分钟时间,一路快跑回来,拿了两沓挺厚的红票子,郑重交给了梁永和,又说了不少好话,然后眼巴巴地指望于果这个煞星离开。
可于果却慢条斯理地说:“慢点儿,这事儿其实分两部分,说完了一部分,该说另一部分了。”
史帅浑身一抖,再次紧张起来,汗珠都要落下来了。
于果看了看杜阳:“老杜,你和你兄弟是不是有事儿,先忙吧,这事儿我自己来。”
杜阳忙摆摆手:“哪有!我们几个就是瞎逛逛,真没事儿,再说,果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事没弄好之前我肯定不走!”
其实他和小螃蟹、常猴子他们都有点惭愧,因为他们这次来是奔着一处很隐秘的高级鸡窝来的,据说里面还有白俄罗斯的妞儿,现在手里有钱了,正想去尝尝鲜。不过,眼下还是于果的事儿更重要。
这一两个月内,杜阳重新狠,决定东山再起,当然也遇到了不少阻碍,尤其是在他迷失自己的那几年,后起之秀不少。可杜阳却直接拉开了于果的名号作为大旗,也许于果在普通人里没什么名气,可在胶东市区黑道中上层,可谓是声名显赫,不少人听说杜阳自称是于果的人,立马服了,没有谁敢正撄其锋,谁也没觉得自己的脑袋比老虎还硬。
因此,杜阳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资本低价收购了一家台球厅,一家破破烂烂的小kTV,可总算也还是有了一定的实业基础,他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雄心勃勃,打算好好跟随于果,大干一场,光荣退休,在胶东黑道上再起风云。
史帅十分为难地说:“这……这看视频的话,看到的那几个聋哑少年,也看不清楚长相,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住,也……也无济于事啊……”
于果笑道:“没关系,这些确实不劳你操心。但你要是一直不肯给我看,我有理由相信,就算那几个聋哑小偷是真有其人,但未必就是划破我同学车子的人,只是被你当做替罪羊和挡箭牌了。”
梁永和大惊,史帅也浑身剧烈颤抖,看样子是说中了,脸色煞白,甚至变成了死灰色。他早就听表哥郑荣说起过那个破获夜跑女孩连环凶杀案的高人,但记不住名字了,而得知就是眼前这小伙子时,他就隐隐感觉不妙,知道事情极有可能败露。这会儿胆战心惊地想:“他……他真会破案!他……他真看出来啦?”
杜阳知道于果是文武双全,断案如神,肯定错不了,便冷冷地瞪着史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