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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月映武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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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人烟稠密,十分繁华。秦淮夜se更是美不胜收,坐在聚贤楼向河面观望,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同在秦淮岸边,聚贤楼不比富乐院的香艳奢华,但却是sao客雅士聚会附庸风雅的地方。

四月的季节,未到酷暑,气温舒宜,聚贤楼好不热闹!二楼已是人满为患,窗口的位置极佳,秦淮美景尽收眼底,微风阵阵,吹到身上,舒服之极。三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坐在窗口边上一桌旁,高谈阔论,开怀畅饮。

只听一人举怀道:“沈兄这帮人写状子的生意,真是十分红火啊?来兄弟敬你一杯,祝贺你财源广进?”

“廖兄说笑了,多是些贫苦的百姓状告乡绅土豪仗势欺人,小弟是分文不取的。”沈兄举起杯子答道。

做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人又道:“沈兄写地一首好文章,田老实状告张大户的霸占其田产的状词,写地有理有据,海大人看了之后赞不绝口,第二天开堂审讯,就把田产判还给了田老实。”

“哪里!哪里!安兄过誉了,这全靠海大人的明察秋毫,小弟也是据实陈述,还得多亏了几位兄长的指教。”沈兄说完饮了一口酒,“来给二位兄长满上”,边说边给这二位倒满了杯中酒。

“沈兄,可不要这么说,我们兄弟俩可什么都没帮你,这话要是传到海大人耳中,我们非受罚不可!”廖兄慌忙道。

“对、对!千万不要这么说,嗨!海大人无愧享有青天之名,什么都好,可是就苦了我们这些做手下的,除了薪奉,以往的人情供奉全没了,苦啊!你看我们兄弟二人年过儿立之年,至今还未婚取!”那廖兄叹道,又饮了一杯酒。

原来这二位廖钦泽、安侍潭都是南京右都御史府的文案差人。沈庭轩为了打探海瑞的安危情况,常请他二位在此饮酒。

庭轩将廖钦泽的杯子倒满了酒,只听安侍潭低声道:“二位快看,楼梯那边?”顺手指了指楼梯上。

只见楼梯上一身着白se锦缎长袍,头戴四方巾的年轻公子,正缓步走上楼。那人的装扮倒与沈庭轩的十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分华贵。

那人走上楼,三人仔细一看,身材瘦小手持着折扇,眉青目秀,唇红齿白,双颊透粉,纵宋玉潘安在世也不过如此。

那人张口一阵清脆的声音:“小二,一间临窗雅室,一壶花雕,四se小菜,快去准备吧。”

忙碌的店小二,跑到他跟前喘着粗气道:“真对不住,公子,雅室已满。”

“大堂也行,只要能临窗欣赏秦淮美景即可。”那公子看了看临江的窗口处。

店小二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四周,道:“公子,您看看这楼上客已满,实在腾不出一桌来,您再等等好吗?”

那公子又扫了一眼四周,情况确是如此,嘴里说了两声“扫兴!扫兴!”就要下楼去。

这时只见廖钦泽起身喊道:“兄台请留步,如不嫌弃,可否一同饮酒赏景。”

“甚好!甚好!那就讨扰了。”那公子边说边快步走了过来。

廖钦泽赶忙道:“兄台请坐,在下廖钦泽与这位安兄都是衙门的文差,这位沈兄是夫子庙赫赫有名的铁笔状王”。

“在下司徒映,幸会!”司徒映对三人拱手道。

“幸会!幸会!幸会!”三人也都起身还礼。

庭轩看到司徒映先是一怔,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司徒映一直注视着庭轩,触到了他目光时嫣然一笑,庭轩心为之一荡,默默地不敢直视。

安侍潭招呼小二多加了一幅怀筷,又添了几se小菜。司徒映道:“今ri酒菜算在兄弟帐上。”随手从怀中取出十两的纹银放在桌上。

三人说了一番客气话。司徒映举杯道:“来来!三位仁兄,小弟初到贵宝地,我敬三位一杯。”四人一饮而尽。

“我听司徒兄说话口音不像本地人,不知仙乡何处,来到南京有何贵干?”廖钦泽边满酒边问道。

“小弟家住湖北秭归,到南京来寻亲访友,早慕秦淮美景,今晚乘兴赶来,却不想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司徒映答道。

“无妨,我等正求之不得呢!是不是二位仁兄?哈哈!”廖钦泽对着沈、安二人笑问道。

“不知几位兄台刚才所谈何事,可否让小弟我也长长见识?”司徒映边问边打开折扇。

“如此良辰美景,自然是吟诗作对,大谈风月之事。”廖钦泽目不转睛注视着司徒映。

司徒映打开折扇,煽了煽长吟道:‘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妙!杜牧之的诗句在司徒兄口中吟出,真声如天簌。”廖钦泽对答道。

庭轩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司徒映,顺手摸了摸怀中的紫罗帕,心里一阵甜蜜。

“说到吟诗作对,这是沈兄的拿手好戏,把前几ri做得那一首七律《秦淮怨诉》,快给司徒兄吟颂一遍?”安侍潭接口道。

这时,廖钦泽瞪了他一眼暗骂他多事。

“如此那就献丑了,泛舟弄筊(箫)近秦淮,碧水千舧映楼台。光影粼粼流璀璨,丝竹阵阵叹苍白。此行只为解忧愁,哪想凄凉暗涌来。软玉温香尽置此,安及明月照心怀!”庭轩长声吟颂了一遍,可谓至情至xing。

“妙!太妙了!沈兄的诗真令人回味。”安侍潭拍手道。

司徒映月怔怔看着庭轩,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是慕!是醉!还是痴!

司徒映这时忽感后背有风声拂来,赶忙侧身避过,原来是临桌的一位衣着华贵的书生,熏熏之态,正yu拍司徒映的肩膀。这一拍不中,差一点摔倒,嘻笑道:“既然是吟诗,不如大家共乐,怎么样?哈哈!”

司徒映面露不悦之se,廖钦泽二人知道这人是江宁知府王怀的三公子,可得罪不起,平时都在“富乐院”作乐,今晚怎么跑到聚贤楼来了,廖钦泽拱手道:“我等市井小民怎敢与王公子您同乐?”

“那就是不给面子了,那好我吟一首诗前两句,这位小兄如能对出下两句,我就不凑着这热闹。”一脸的yin笑看着司徒映,道:“桃夭杏败梅亦憔,粉菊独占满堂娇。”

这两句诗众人都不知是何出处,顿时无言以对,其他好事的酒客也来围观凑热闹。

“莫笑蕊丝多抚媚,纨绔英豪尽执腰。”庭轩大声吟道,酒客中多有知此诗深意的正窃窃私语。

“算你蒙对了,我是考较这位小兄,你多什么事,我再出一首,如果你能对得出,我绝不纠缠,听好了‘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快想吧?”王公子得意道。

庭轩马上回答:“百万市一言,千金买相逐。不道参差菜,谁论窈窕淑。愿言捧绣被,来就越人宿。”围观众人一片哗然,司徒映亦明白了诗句的寓意,怒气顿涌,就要发作,忽有一支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是沈庭轩,他大声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王公子竟有断袖之癖,这等的歪诗邪句也羞于出口,这要传到知府大人耳中,不知他老人家作何感想。”

“胡说,放屁!她明明就是…”

还没等王公子的话说完庭轩马上接口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大家还是不要与这等人为伍,哈哈!我们另换他家吧?免得玷污了自己的名节。”围观之人议论纷纷,王公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庭轩几人见好就收,离开了聚贤楼,辞别廖、安二人,就剩他俩,司徒映对庭轩是又感激又钦佩,似有恋恋不舍之意。

这时,庭轩柔声道:“司徒兄,你我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今晚天se不早,如蒙不弃,明ri十五月圆夜,钟山脚下,玄武湖畔,弄箫赏月,不醉不归,如何?”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司徒映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下二人约好具体的时间、地点就各自回去了。

原来这司徒映正是“月映武当”司徒映月,晚上闲来无事,女扮男装来欣赏秦淮美景。她与庭轩分别后,心中的波澜久难平静,没有惊动他人,只身回到了右都御史府,临睡前,晚上发生的一切萦绕在心头,心里甜滋滋地,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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