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师兄,多日不见,你们文采没见涨多少,这脾气嘛……跟恩师越来越臭味相投了。”
张奕眼神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面露戏谑之色,只是当目光触及到章伟年身边一名年轻女子时,不禁露出了猥亵之意,意味深长的笑道:“灵儿师妹,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章伟年的众弟子大怒,张奕猥琐的举动和轻佻的话语已经达到了欺师灭祖的的地步,正当他们准备口诛笔伐之际,却见章轻灵越众而出,向张奕作揖道:“灵儿先代家父谢过张公子,既然你已经拜过寿了,就请带着寿礼和你的这些朋友离开吧,我们章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张奕“哗啦”一声摇开折扇,动作可谓潇洒之极,然后走上前来,说道:“灵儿师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远来是客,况且我和刘兄、孙兄心怀诚意而来,师妹连杯水都不让喝,这就是章府的待客之道吗?”
章轻灵不卑不亢道:“我想纠正张公子两个错误,其一,你已经被家父逐出师门,所以请不要再叫我师妹;其二,章府的待客之道是‘忠孝道德礼仪廉耻,仁义诚信恭俭温良’,敢问张公子,你占了哪一条呢?”
众弟子听了很是解气,起哄道:“对,你占了哪一条呢?凭什么享受章府的待客之道?”
张奕厚着脸皮嬉笑道:“师妹教训的是,师兄品学不端,所以需要师妹你时时点拨……”
章轻灵顿时无语,人的脸皮要经过怎样的千锤百炼,才能厚到这种程度呢?果然十分无耻!
这时,章伟年开口道:“你的诚意老夫心领了,回去代我向府君大人问一声好。来人,送客——”
张奕忙道:“恩师何必急着送客呢,记得以往恩师每每见到学生都要考教一下学生的诗词,这次怎么能例外呢?”
”学生被您赶出师门以后,知耻而后勇,发奋苦读,特地为您作了一首祝寿词,还请恩师与在场诸位师兄品鉴,看看我张奕是否如恩师当年点评的那般,胸无点墨!”
张奕说完,将手中的那幅寿词展开,那字体不甚高明,但也有三分火候,众人都识得是他的墨迹,便直接看寿词:
惊世文章,门户照人,外家衣钵。多谢温存,相期宅相,此恩难说。今朝祝寿樽前,共拜舞、诸孙下列。但愿从今,一年强似,一年时节。
这首寿词写的极佳,尤其是那句“多谢温存,相期宅相,此恩难说”,看似是说章伟年待张奕很好,对他寄予很高的期望,盼望他能够出人头地……
而实际上这句话是反话正说,因为章伟年将张奕逐出了师门,双方师徒情谊恩断义绝,所谓的“多谢温存、此恩难说”不过是反讽罢了。
待众人看完,张奕笑问道:“恩师,这首《柳梢青·寿词》可入您的法眼?学生是否如您当年点评的那般胸无点墨呢?”
张奕赤^裸^裸的挑衅姿态再次犯了众怒,众弟子纷纷指责道:“不知道你借的是哪位大家的手笔,少在这里狐假虎威!”
张奕不以为耻的笑道:“我就是狐假虎威,诸位师兄能奈我何?有本事你们也狐假虎威给我看看啊,或是诸位有大才,当场做一首格调高远的寿词?”
众人气息为之一窒,居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当场做寿词,或许有人能够做到,但想要压过张奕的那首,众人一丁点信心都没有。
如果做出来的寿词不能把张奕比下去,作不如不作,否则徒增笑柄。
当下张奕见众人不语,目光再次移到章轻灵身上,嘿嘿笑道:“灵儿师妹,师父五十岁大寿,你这个才女难道不作诗一首,祝贺师父他老人家吗?”
“这可不行啊,你看连我这个胸无点墨的不肖弟子都献丑了,你们作为师父的高徒,不当场露一手,情何以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