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果然才思敏捷,学生佩服,既然寿也拜了,人也见了,学生不便久留,告辞了!”张奕见苗头不对,果断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拉着刘成芳和孙吉然就欲溜之大吉。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章伟年的那些门生弟子们大多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好勇善斗,看到张奕吃了瘪,怎么可能会允许他们轻易离开呢,二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想怎样?我爹可是张同知!”
张奕理屈在先,此刻不免有些害怕起来,急忙报出自己老子的名号做挡箭牌,以警告这群无法无天的读书人不要乱来。
众人听到张奕居然把自己父亲都搬了出来,顿时面露憎恶之色,把他的祖宗八辈都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这种不肖子孙太丢人现眼了。
“刘成芳、孙吉然,你们两个好歹也算是读书人,刚说过的话就想耍赖吗?给你们两条路,一是履行诺言,二是被我们揍一顿,何去何从自己选吧。”
众人纷纷撸起袖头,猫捉耗子似的打量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三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架势。
刘成芳外强中干,此刻也犯了怯,但仍旧很光棍的说道:“谁说我要耍赖了?不就是叫章先生一生爹么,叫就叫,反正爹多好办事,再说叫一声爹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
孙吉然也挺直了腰杆,赞同道:“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与刘兄虽然没有拜在章先生门下,但今天聆听教诲之后,没有师徒之名却有了师徒之实,叫一生爹也不为过。”
众人彻底的无语,这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番无耻的话呢?
只见刘成芳和孙吉然正了正衣冠,对着章伟年行礼,那句“爹”堪堪要说出口的时候,章伟年冷哼一声,淡淡道:“罢了,老夫没福气做你们的爹,放他们三个回去吧。”
众弟子心有不甘,但章伟年发话了,他们不敢不从,于是让开一条通道,放张奕三人离开了章府。
章伟年的几个老友暗自松了口气,为了缓和寿宴上的气氛,开口打趣道:“老章,你这首寿词写的高明啊,寥寥数句把你这副清霜骨刻划得入木三分……嘿,自己给自己写寿词,也只有你这种老学究想得出,不过确实妙啊!”
章伟年已到天命之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自然不会为这个小插曲介怀,他听了王子阳等人的话,神色不变的笑了笑,说道:“寿辰已到,诸位都别客气,入座吧。”
说完,看向梵羽,道:“子羽也入座吧,与会诸位都是你的师长,多与大伙亲近亲近。”
梵羽连忙称是,就近坐了下来,只是落座之后感觉有人一直在打量自己,抬头便瞧见不远处的章轻灵在朝自己眨眼睛……
梵羽捧起酒杯,与她遥遥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三杯两盏酒水下肚,寿宴逐渐热闹起来,彼此熟识的人高谈阔论,不熟识的人互相敬酒结交。
这种酒桌上的应酬梵羽并不陌生,不大会功夫,与同桌上的几人就厮混熟了。
“哎,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东平府衙门有一个捕头叫刘全的,听说因为贪赃枉法被惩处了,连坐宗族亲人,男的发配为奴,女的充军为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