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锦陌那么厉害也没见得在那个什么王身上讨到什么便宜,她贸然行动会不会直接被结果了性命,死翘翘?
离开延洛城时,已经是日落西海,残红如血一样铺开,横垣在大海与蓝天相接的地方,团团的火烧云变幻着奇异的形状,看上去瑰丽万分。
他们的队伍并不大,东槐手下的一支队伍也不过二十来人,出了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罕见地听从了锦陌的规劝,打扮成了商贾的模样,一路上也都风平浪静。东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自出了延洛城就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连雪琉璃的事他都没有再多提多问。
心里有鬼!
栾栾赏赐给他这样一个定论,好在锦陌规劝,否则她定要东槐知道什么叫做神!
十余天走走停停,日子很是无聊,锦陌简直是被宸羽传染了冰山脸的病,十余日来两人都是面无表情,惜字如金。锦陌偶尔关心关心青鸢是否适应,宸羽偶尔用眼神关注一下小静的动态,连问候也省了。
好吧,某鸟儿是孤儿,没人疼没人爱,可也不能太过分是不是?鸟儿天性活蹦乱跳,叽叽喳喳,她已经十多天不说话,或是说话没人搭理,心里很是受伤!
这日,一行人总算是看到了延洛城的边境,那一座与万里黄沙相连的北关含沙镇。含沙镇并不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这里比起延洛城来讲,寒酸了许多,东槐却在含沙镇驻留了三天,借口要准备好充足的粮食和水,还要储备好体力。
“不然进入茫茫沙漠,那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那时东槐阴阳怪气地说。
锦陌也没有阻止,一行人在含沙镇养精蓄锐。
栾栾终于寻了机会四处逛了逛,散散她受伤的心灵。
自从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要用金钱交换食物之后,她在锦陌那里索要了许多金珠金币金首饰,总之,锦陌不缺钱。反正也是自己的族类,算起来,他还得叫自己一声祖宗,所以这个钱就当他孝敬长辈了,栾栾收得很安心。
因为锦陌要陪青鸢,宸羽要带孩子,所以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出来晃悠。这时,栾栾抱着一树糖葫芦吃得正津津有味,忽然看见前面有两人甚是眼熟,她嚼着糖葫芦,若有所思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些人将一袋袋粮食装车,粮食下面赫然藏好了刀剑,栾栾心想,锦陌吩咐了,让这些人不仅要准备食物和水,还得准备兵器,也没做多想。
她虽然脸盲,但还模糊记得那两人是东槐的手下,因为锦陌没带随从,这让她省了不少心,免得认错了队友,伤害无辜。
又走了一段距离,她又瞧见两个眼熟的人,从药铺里出来,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沙漠多猛兽,多匪贼,锦陌吩咐,还得准备伤药,这些人还真听话。
栾栾很是赞许东槐手下的人办事得力,又走了一段,栾栾又瞧见两个眼熟的人,从画斋里出来,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红色的盒子装着,看样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栾栾奇怪了,过沙漠还需要画画吗?
画地图?
也是,迷路了可不好。
栾栾琢磨着,那个猴子脸这几日都不声不响,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打算施展一个幻术去刺探刺探军情,哪想,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无奈,天意如此,她也无法,索性抱着糖葫芦继续吃。一树糖葫芦吃不完,她寻了姑姑给她的乾坤袋,索性装了进去,想想锦陌说沙漠最是缺水和食物,她为了保险起见,还装了许多食物和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