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君扶住了女童的腰背,使得甘小甘不至于整个身子都扑进了大缸里,听到好友这意味深长的感叹,也跟着微笑起来:“只希望楚歌也能看到他的蠢……不要太为难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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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去干什么?!”秦钩站在九转小街的耀眼天光下,大惊失色。
在赌坊的第一夜已然安全度过。秦钩在奇迹般地只用两个时辰就找到了如意镇中九口水井其中之一后,又用了两个时辰奋力抬着两桶井水飞奔回了吉祥赌坊,却发现原本在天井里的三人都早已离开多时,只剩盛满了甘小甘整个子时辉煌战绩的大缸还在月光下静静地等着他归来。
大汉想到此刻已属于自己、但实在是只能容他“巍然不动”地睡觉的狭小阁楼,悻悻然地将落在地上的两把杂草塞回到了鼻孔里,靠在大缸边结束了他这一天所剩不多的安睡时间。
秦钩在第二个天井里迷迷糊糊地顶着臭味小憩未有多久,整个如意镇就被大好的艳阳天光罩了个遍。被大汉坚持认为是大顺另一只鼻孔的天井缺口中渐渐漏进了些许天光,将秦钩整个身子都照得暖和了起来。
大汉心满意足地撑开了眼,继而被早早就等在身边五步开外的楚歌一路拖到了赌坊门外。
不知道将阁楼让给自己后跑去睡在了哪里,尽管后背快被对方拖得掉了层皮,秦钩还是极为上心地想要问候小房东昨夜是否跟他一样睡得安稳踏实。
但楚歌的动作要比他快得多得多。
一张写满了无法认清的拙劣大字的皱巴巴纸条“呼”地被拍在了秦钩脸上。
大汉努力地摊开这已有些泛黄的老旧纸条,瞪着眼看了四遍,还是只能辨识出其中几个笔划“粗犷”的字,依稀是……“二三四五六”?
“本来是要你今天先按轮班来负责小甘的吃食的……但是他们三个都觉得你这么蠢肯定会搞砸,到时候拖累小甘没得吃还是要我们来收拾残局。”想到今儿大早三位好友极其一致地拼命驳回了自己的完美计划,原本要给这个新来租客的简单任务瞬间被砍掉了一大截,小房东气得又翻了翻白眼,“大顺又跟你不熟,要你来照顾他肯定会被打死……”
“所以就只剩跟我去收租了。”
“为什么啊!”秦钩终于明白这张纸上写得到底是什么,却还是战战兢兢地问出了不怕死的问题。
“哈?因为你住在阁楼里啊。”最痛恨跟凡人解释任何事情的楚歌开始不耐烦地跳起脚来,“你不交租怎么会给你住!”
“为什么我的租是要去收其他人的租啊!”虽然前世是个不通世事的器灵,但好歹这辈子是在最接地气的赌界混了十余年的正常凡人,秦钩愤愤然地高声理论了起来。
尽管对眼前这个四尺高的孩童怕得要死,但作为千门中人,这种不讲道理的租,他是绝对不会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