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洛家,也是被一柄剑所灭,沥血剑。
两人的家门、师门都是被沥血剑所灭,所以凌尉当然有着充足的理由要来接近剑晨。
而之所以不对剑晨言明,乃是因为这五年间凌尉慢慢养成的谨慎习惯所至。
青城派只余下他一人,他就是青城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谨慎一些,留下一条命,才能去谈复仇,去谈重建。
“当日在少室山下不是偶遇……”
良久,凌尉才又道:“当你在纯阳剑宫出现时,我便在暗中跟着你,可是一直苦无机会接近你罢了,直到在少室山下,看到你竟想自寻短见,这才……”
“其实那时……我并不是想自寻短见来着……”
听到凌尉又提起当日的情形,剑晨忍不住打断道。
随即,两人都回忆起那时初遇时的一幕,没来由得,心头一暖,俱都会心一笑。
这一笑,也将两人那压抑的气氛冲淡不少,凌尉更借机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好了许多,才又道: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本想着玄冥诀与沥血剑齐名,当年你洛家被沥血剑所灭,应是与玄冥诀有关,说不定,那使沥血剑的凶手会再找上你,到那时,我也能从中找出暗害我青城派的元凶!”
剑晨叹息一声,道:“结果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你想像的那样……沥血剑,原来并不止一柄。”
“是的!”
凌尉咬牙道:“原本我以为,我手里的流星剑才是沥血剑,却不想,在霸剑山庄时,那孟逸凡竟然又拿出了一柄沥血剑,其剑上的气息,竟然与我的流星剑如出一辙!”
剑晨眉头一挑,道:“所以那时你站出来替我接下百人斩,其实并不是抱着替我打前站的念头,而是真的想打下百场,然后夺得那沥血剑,从中找寻一些蛛丝马迹么?”
凌尉沉默,半晌才歉然地对剑晨道:“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
剑晨摇摇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道:“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可别忘了,因为我的关系,你不仅中了那天龙蛊的毒,甚至在苗疆时,危难间你也曾解除过流星剑的封印,助了我一臂之力。”
随即又奇道:“那么你为何又在衡阳时,听到安禄山大举兴兵的消息而突然消失?”
凌尉闭了闭眼,拳头捏得咔吧作响,良久方道:“那时,我与二哥还有妹妮一路赶来衡阳,路上早收到风声,我的轻功快,于是先了他们一步赶到洛家打望风声,结果,让我看到了……”
“谁?”
剑晨一愣,原来妹妮出现前,凌尉早便隐藏在暗处,那他到底看到了谁?
“隐魂!”
在叫出这两个字时,凌尉的神情变得极之狰狞,嘴唇死死得咬着,几乎浸出了鲜血。
“隐魂……那个人,竟然就是当年出现在青城派,对我的师父留下了这柄剑的人——悲落!”
凌尉突手厉指着静静躺在床边的流星剑,周身杀意狂涌!